Angostura对他吭叽了两声证明自己还活在, 整个大脑木然到已经顾不得提醒Bourbon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抱歉，我以为你只是担心发生事故，没想到……”
“没想到我恐速?”她看了眼自责中的男人叹了口气，有些困扰地抓了抓头发：“嘛，也不算是恐速，但也差不多吧。不过，你还生气吗？我之前隐瞒你那么长时间。”
“是什么？”
“什么？”她瞥了眼脸色变得很难看的男人。
Bourbon沉着脸，声音中压抑带着一丝恼意问道：“不是恐速，那是什么？告诉我！”
“……”Angostura张着嘴开开合合，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妥协地回答道：“是PTSD。”
Bourbon闻言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下意识握紧。
“所以从前我们出任务时一上车你就睡觉？”
“嗯。”
他攥着方向盘，努力平息下心中突兀升起的无名愤怒，复又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有些无措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别生气啊。”紧接着补充道：“这么明显的弱点肯定要隐瞒，所以除了你们三个，我一般都是自己出任务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我是问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她咬了下嘴唇答道：“……我忘了。”
说谎，Bourbon心想。是不想成为拖累吧……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注视着眼神躲闪的她突然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PTSD的原因呢？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按照指示牌的标示驶向首都高速神奈川1号横羽线。
“你让我理理思路。”Angostura倚在座椅靠背上，直勾勾盯着车窗外前方的道路，目光涣散，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当初还是不怕的，”她说，“原因是一场车祸。”
“车祸？意外吗？”
“不是。”她摇摇头，“那年暑假我去美国找阿贝玩，结果在旅行途中我们遇见了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我们俩把孩子夺下来之后，结果一时不察让人跑了，我把孩子托付给阿贝，让她负责报警照看孩子，之后……”
她停顿了一下自嘲道：“我那时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就去追那个人贩。当时车速开到了最大，但没想到对方突然把车横停下来，看样子是打算与我同归于尽。我当时赶忙踩刹车打转反向盘，但根本来不及，于是就撞车了。”
“你没事吧？” 担心的话脱口而出，Bourbon一愣，随即自嘲关心则乱，她现在坐在自己身边，肯定是没事的。
Angostura笑了笑，侥幸地说道：“好在当时带了阿贝给的娃娃，也好在她后来担心我追了上来，这才保下一条命。”
“你的异能呢？为什么不使用能力！”
“那时候用不了嘛，还在副作用恢复期。”
Bourbon听到她的答案恨恨地捶了下方向盘。
“你别这样，脸色好难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Angostura拽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抱歉，”他嘴角微抿，“我刚刚——”
然而，还未说完的话被Angostura给打断。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固执，都说了和你没关系，却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她无奈地说道，然后指了指仪表盘“更何况你不是降速了吗，而且比最开始还慢了20迈，真贴心啊～”
她转换着氛围调笑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绅士风度，比三年前那个洒我一头花瓣的Mr.Zero强多了。”然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染过一次粉色的头发吗？当时你怎么说来着？”
她戏谑着看着他，在他开口回答前抢着说：“我记得好像是眉头一皱，然后一脸嫌弃地说：你那是什么颜色，丑死了！”
“谁让你染的是死亡芭比粉。”他下意识回怼道。
“那也是为了安慰你才染的啊，从小直到大的降谷零先生。”Angostura气恼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哈，我要是弯的，现在哭的可是某人吧？”Bourbon侧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啰嗦，你给我看前面。”她伸手把他的脸扳正，然后不客气地捏了一下。
“你能不能别总是捏我的脸？”Bourbon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
答案是她松开手，揉乱了他悉心打理过的头发，冷漠无情地说了句：“不能。”
“所以那场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理了理头发问道。
Angostura咂舌，没能蒙混过去……
Bourbon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你每次想蒙混过关的时候都用这一招。”
“17岁。”她无奈答道：“该说的我都说差不多了。”
17岁……那时候的自己还在上高中，但已经与景光约好了去考东大，然后考公务员一起读警校，Bourbon心想。
“从那以后蒲先生跟兄长就勒令我老实读大学，因为一些个人因素，我听从兄长的意见从上海转学到了横滨，之后读了一年高中，升学进了YNU（横滨国立大学）。”
他听到了她的解释陷入了沉思。
17岁的降谷零还没有与死神打过交道，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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