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国张嘴就问：“那是谁？”
柯一凡看到他国字脸，浓重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有不算太高，但是板正壮实的样子，眼前晃过刘青梅圆圆的脸蛋，充满福气的样子。突然想起那宣传画上一男一女，正气凛然，十分般配。
她摇摇脑袋，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你来找我干嘛，是不是那事儿有着落了？”
这时朱建国才从早已经没有人影的地方转过头来，“啊，有了，有了，等几天我们就去运货，我来通知你一声，那个，你会不会组装啊，别等到我们运回来，你又不会弄，这本钱大，咱们可赔不起。”
柯一凡充满信心的点头，并且拍胸脯保证，她一定能学会。
然后回家就将半导体收音机的组装与维修看起来。
可惜熬夜点灯苦读，真正到了实际操作，却还是一头雾水，并且，她把家里唯一的一台收音机拆开，组装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柯一凡就跑去找陈延，希望能在上工前让陈延把东西组装起来，陈延不是空手去的，还带了东西，两只烧鸡。大概陈延这几天捅了鸡窝，总是给她送烧鸡。
野鸡不仅处理过，还已经做成了腊干烧鸡，陈奶奶做的烧鸡又香又辣，风味十足，柯一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柯一凡问陈延昨天为什么不去她家温锅。
陈延：“我的阶级成分不好，平时走的近也就算了，这么多人，就不去了，我怕传出来什么对你不好的。”
柯一凡觉得这有什么，两人不是朋友吗？他不来，她还以为上次合作没有谈成功，陈延生气了呢。柯一凡讨好的拿出所有堆放在一起的零件，双手合十：“拜托拜托，我把这个拆坏，我妈还不知道呢，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说我。”
陈延转过了眼睛，她的目光太过明亮，明亮的让他不敢直视。他不再多说，直接上手开始拼接，“这很容易的，我做慢一点，你一定能学会的。”
柯一凡：？？？
学会？她可没有这意思啊，是真的学习的时候拆掉，然后自己组装不回去的。对啊，要想自己组装一台收音机，看着别人弄一遍无疑是最好的学习方法，陈延居然毫无保留的，想要教给她吗？
柯一凡看着陈延手上的动作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几乎很快的，陈延已经将拿东西组装好了。并安装了电池，开始响了。
听到响声，陈延嘴角动了动，笑了，组装成功的成就感特别好。他的余光看到旁边卷边的书籍：半导体收音机的组装与维修。更是想笑，他对柯一凡说：“你要是想学，最好的就是实践，你可以再拆一遍试试，再试着组装，不成功的话再来叫我。刚才我做的一遍，你看会了吗？”
啊？看会了吗，柯一凡的耳朵有一点红，她刚才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了，都没有怎么看，什么看会不看会的啊。
“你对我太好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会了，你还怎么挣钱啊。”
陈延小声说，“这钱，是我不想挣的，我还有奶奶，她离不开人，我只要离开超过一个月，她可能就会死的，你明白吗。跟你不一样。”
“你也要小心一点，被逮住了可能要游街，还有可能住进劳改队。做这个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柯一凡眨眨眼睛，像个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样认真。
然而下一刻，门口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不得不说，两个人都心惊肉跳的。
柯一凡将东西收起来，螺丝，小刀，线路图什么的，也都收起来。
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柯一凡在不在？在不在？”
是朱建国，昨天晚上才来过，今天又来干什么？
门被打开之后，朱建国环视一圈，看到了陈延，这个惯常沉默的家伙，不过他没空管陈延为什么在这儿了。
“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她怎么不见了？”
哦，原来是问刘青梅的，这下柯一凡就慢吞吞的了，“你问她干什么？我这昨天乔迁之喜，也没见你来这么勤啊。”
朱建国挠头，憨厚的笑笑，从兜里掏出来五块钱，“咱也不知道啊，妹子，这个给你。”
柯一凡收下，乐呵呵的拿在手里好好瞅过，才放进裤兜里，放好了，还拍一拍确认安全。
“那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哦，她回家了。不是我们这儿人，可能不会回来了呦。”柯一凡抖一抖桌布，像个小流氓一样说道。然后开心的看着朱建国的浓眉大眼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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