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教官，你杀过多少人？
三女的表情，何玄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平静吩咐道：“检查尸体，确认对方是否死亡，十秒钟。”
嗖!
田果立刻冲了出去，跑到尸体前，探了探对方的鼻吸，看了看对方开始散大的瞳孔，扭身对何玄报告道：“报告，对方已经死亡。”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可以看的出，她也在害怕。
只不过相比于方寸大乱的叶寸心，她比较清醒而已。
人都杀了，要是因为不敢确认尸体被淘汰，那岂不是太冤？
“清理一下现场。”
何玄对站在尸体旁边的狼牙士兵吩咐了一句，转头看向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呼吸更是失去了规律的叶寸心，平静道：“如果你选择退出，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好受一些。”
叶寸心抬头，双眼希冀的看向何玄。
这个时候，她确实渴望一个人来安慰她，更渴望从何玄的嘴里知道真相。
但，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一方面，是来自道德层面的批判，让她无比渴望找到真相。
一方面，是长久以来的特种梦想，更是在这两天磨炼起来的坚定信仰。
该怎么选？
叶寸心扭头看向田果，发现此刻的田果，也是深深的皱着眉，一脸的纠结。
再看看身边的欧阳倩，同样是满脸犹豫。
没有人可以给自己答案。
唰唰唰！
叶寸心狠甩了几下脑袋，而后猛然抬头看向何玄：“我不退出。”
自私就自私，冷血就冷血，自己因为选拔而杀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因为杀人而退出选拔。
既然错了，那所幸一错到底！
背着恶继续前行！
“那我恭喜你们，通过了我为你们准备的心灵考验。”
何玄指了指她们宿舍的方向，平淡道：“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如果叶寸心选择退出，那为了不影响到她往后的生活，自己可以把这个连环杀人犯的累累罪行全部都告诉她。
但既然她选择留下，那就没有知道真相的必要。
因为特战队，本身就是由一群武装暴徒组成的尖刀利刃。
身为特战队员，不仅要穿越枪林弹雨，还要跨过尸山血海。
只有自己从目前的杀人后遗症中走出来，她们在战场上，才能做到心狠手辣。
否则上了战场，她们也只是一群犹豫不决的小绵羊，敌人稍一伪装，就能让她们方寸大乱。
三女谁都没有说话，相互看了一眼，迈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只是才刚刚走出两步，叶寸心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何玄，问道：“教官，你杀过多少人？”
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杀一个人都会惶恐不安，会失去理智，会在道德上认定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会觉得自己愧对一个家庭。
那教官呢？
训练中，他敢埋下真雷，用生命来考验她们这些人成为特种兵的决心。
现在，他在旁边观看自己杀人，而且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这个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教官，到底杀了多少人，才培养出这种对生命习惯似的漠然？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问题。”
具体杀了多少人，他自己也不清楚。
早在十一岁那年，和他同岁的人还在小学的操场上嬉闹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债累累的杀人凶徒。
叶寸心没有僵在这里执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扭过脑袋，再次迈步向前走去。
相比于之前，她的步伐变的更加坚定，背部也更加笔直。
她不知道在这个教官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骨子里的不服输个性，让她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让这个教官对自己另眼相看。
最起码，在自己提出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会正面给出自己答案。
“叫下一组进来。”
等叶寸心他们消失在视线内，现场的血迹被用药水清理并重新撒上泥土盖好，何玄才对站在身后的庄焱吩咐道。
“是！”
庄焱扭身向着门口跑去，而之前离开的那个狼牙士兵，则是从基地后方，又带了一个浑身被捆结实的罪犯出来。
等罪犯在上一个罪犯死亡的地方站定，狼牙士兵低声说道：“如果你能让执行枪决的人选择放弃，那你就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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