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尚野反问，语气略急。
俞柳迟疑的看着尚野，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舒清川。”
尚野皱眉，眼神古怪的瞧了瞧俞柳。她说的人尚野认识，但这个认识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演员而去关注认识的，尚野之所以会认识他，跟姜有亭脱离不了关系。去年舒清川横空出道，一出道拿的即是一类的资源，拍的电视剧都是大片制作，加上他长的不错，且也懂粉丝经营之道，没过几个月就红遍网络。
按理说主电视剧的舒清川和主电影的姜有亭是碰不到一块儿的，可偏偏夏天时舒清川参加了一个综艺，而姜有亭作为空降嘉宾跟着录制了两期。然后录出了问题。
舒清川的粉丝下场撕姜有亭是过气童星，现在糊了然后来蹭她们家哥哥的热度，企图东山再起，实属不要脸行为。姜有亭出道的早，圈的粉也多是姐姐阿姨粉，战斗力不强，所以一段时间里姜有亭被黑的极惨，粉丝解释不清，甚至到了路人多说一句都会被喷。尚野那段时间刚好毕业在家，每天的生活就是抱着电脑，捧着手机去和黑粉交涉，却没多大用，因而尚野被气急了，直接打字回怼。
他粉的idol很佛，不会太在意这些东西，但是不好意思他很刚，别人黑过来的，他都会一一怼回去。
“舒清川...”尚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不合适。”
俞柳话噎在嘴里，无言的看了看尚野，心里很是赞同尚野说的话。舒清川何止是不合适，他压根儿就是不适合，完全演不出尚野写的那种性子，也没有那么灵动。可这又怎么办，人家有背景，就算再不合适他们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由着那祖宗进组。
“洪导同意的？”沉默了一会后，俞柳听到尚野这样问。
“副导演做的决定。”俞柳摇头，见尚野表情松动，又补充说，“但是副导演的话等同洪导的话。”
尚野原本上扬的嘴角再度因为俞柳的话沉了下去，虽然俞柳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但是字里行间都在向尚野透露一个消息：他小说的男一号铁定是舒清川的了。
道理尚野都懂，也知道现在他说不能有的效果到底如何，可是他不甘心。前几天还在丘鹿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追姜有亭，而且这个机会是他等了几年再等来的，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扪心自问尚野无法坦诚的说当初他写小说是没存二心了的，也正因如此，当日压在心底只敢在夜半拿出来幻想一会的事成了真，尚野告诉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作为作者，我认为没有谁比姜有亭更适合这个角色了。”尚野冷静的说，“所以要是男一号不是姜有亭，那我们的合约就...作废吧。”
俞柳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洪荃签合约时大多是一锤定音，且后续极其稳定，所以俞柳在准备合约时压根没有写违约费这一项，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合约作废，尚野不会有任何损失，真正元气大伤的是他们这边。
尚野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后面又补充道，“违约费虽然合约上没有，但是我可以补给你。”
尚野态度坚决，看样子是铁定是要放弃才签的约。俞柳有些着急，心里也知道洪荃对这部作品的看重，别看作品只是一本简单的网络小说，还是玻璃题材的，可是洪荃在知道后却是仔仔细细看完原著，然后才叫来合作多年的编剧，两人闭关了几个月，在将小说改编成剧本后，才开始筹划。虽然在准备好后才让她去联系尚野要版权显得有些不道德，但是洪荃对电影的重视却可见一斑。
“洪导大概下午就会回来，你可以等他回来再做决定要不要真的毁约。”俞柳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至于副导演的话确实等同导演，但如果导演不满意，副导演再满意也没法。”
“而且，”俞柳停顿，意味不明道，“请舒清川这事洪导知不知道还是一回事呢。”先前洪荃接电话时，俞柳就在他旁边，所以洪荃说的话俞柳完全能够听到。
果然尚野因为俞柳这句话而表情变了变，他盯着俞柳不动，似乎是在确认她的话的可信度。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俞柳才听到尚野轻轻一声好，至此俞柳松了一大口气，“那好，你先继续进去看试戏吧，下半场要开始了。”
“不了。”尚野拒绝，“我进去也没用，话轮不到我来说。”尚野起初的兴奋感，在这不长的时间里被消磨的干净，刚才上半场里，试戏了十来个演员，可是他完全就像个摆设坐在一边，副导演没有多问他一句话。尚野才不想进去找罪受。
俞柳看尚野是真不打算进去了，在心里感慨命苦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尚野可以去的地方，怕这位祖宗说走就走，那到时候她找谁哭去。在都安排好后，俞柳也没有多留，认命的回去处理烂摊子，顺便给洪荃报告刚发生的事。
尚野盯着俞柳的背影看了会，知道对方消失在角落，他才拿出从进组就没看过的手机，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丘鹿发来的消息。上次跟丘鹿彻底说开后，尚野也没有再瞒着这事，在出发前就跟丘鹿兜底，而丘鹿比他本人还激动，此时聊天框里丘鹿不知发了多少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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