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忱对这个环境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齐骧睡的是哪张床，还是多看了几眼才讷讷地点头。
不管是屋里头还是屋外头，都很冷。芮忱没有午睡，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在楼梯口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女性呻吟的声音，惊得一下子没了呼吸。
“走吧。”齐骧换上了干净衣服，是他平时在学校的模样，外套也是冬季校服的棉外套。
除了他脸上因为流过汗而泛起的光，芮忱想象不出来刚才他在大马路上挑货的模样，他努力把这两个样子的齐骧在脑海里重合起来。齐骧下楼的脚步却停了——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呃，我洗个脸……”齐骧说完连看都没看芮忱一眼，低着头走到旁边的公共卫生间里。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冷得刺骨，刚才芮忱洗手时已经注意到了。但齐骧还是直接把水往脸上泼，芮忱在门边看他用力搓脸的模样，倒是有些想不起那个在学校里用洗面奶的人了。
齐骧洗白的脸很快泛红了，他用袖子把脸擦干，走出来小声对芮忱说：“有时候会有家里的女人过来，或者其他什么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外面。”
芮忱跟着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走到楼下才能大声说话：“你平时也住这里？我以为你会住在你姑姑家。”
“她家里也挤，而且小孩很吵。我每周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往她家里跑我还不情愿了。”齐骧满不在乎地说。
经他这么一说，芮忱才意识到这件事，原以为一直住在那间房子里会很辛苦，但如果每周只是一个晚上，倒也没什么。他想了想，问：“那假期呢？暑假的时候，是住姑姑家？”
齐骧扁着嘴巴，不屑地耸肩，下巴往身后的楼抬了抬：“也是住里面。当时有个大叔不干了，一个铺位空出来，我爸租下来让我睡，我干活也方便。”
想到齐骧夏天住在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屋子里，芮忱不禁说：“很辛苦啊。”
“你是天使吗？”闻言齐骧笑道。
“啊？”芮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齐骧抓起他的手，滑进外套下自己的肩膀上：“你捏捏？”
芮忱不明所以，还是稍微用力掐了一下，坚实的触感让他讶然地睁大了眼睛，把手收回来以后说：“没想到人那么瘦，竟然这么结实。”
“你以为我老这么挑货，是白挑的？”齐骧嗤笑了一声。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快要走到公交车站了，齐骧忽然停步下来，回头问：“你到底为什么来的？”
芮忱走在他身后，跟着他停下脚步，说：“在家里没事做，就出门了。”
“啊？”齐骧一脸的不相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没忍住笑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大人识破小孩子的谎言一样，“今天你生日吧？”
“嗯？”芮忱眨了眨眼睛。
见状齐骧也愣了，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吧？不可能，肯定一大群人争先恐后祝你生日快乐了。”
芮忱听罢低头赧颜笑了一笑。
“本来是想去那家新开的蛋糕店给你庆生的，结果……”齐骧说得心不在焉，余光瞥见芮忱正看着自己。他垂下眼帘，半晌抬起头环顾了周围一番，说，“喂，我想做一件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芮忱不明所以：“可以啊。你要做什么？”话音刚落，齐骧便一步走向了他，手扶住了他的后颈。他微微一愣。吻在这个时候，落在了芮忱干巴巴的嘴唇上。
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齐骧的嘴唇也许是才碰过水，相较而来柔软许多。芮忱在齐骧的那一步退开以前，还以为自己干裂的嘴唇会触痛他。
“嗯……”芮忱低头挠了挠额头，问，“这件事？”
齐骧注视着他，反问：“什么事？”
他鼓了鼓脸颊，若有似无地点头。
“去买蛋糕吃？”齐骧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几十元面值的不等，“我刚赚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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