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后他们也没有再**,隋和不想也还不能完全面对身份的改变。而骆宸对**并不热衷,他似乎更偏好于接吻、亲密触碰之类的行为。可能连骆宸本身也没有意识到,他对待隋和的态度逐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隋和可以明显地察觉到,骆宸开始过度地亲近他。如果不是骆宸的话,隋和也不喜欢没什么事就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但骆宸如今频繁触碰他的程度甚至会令隋和感到过于粘人,他并不讨厌,只是有些出乎意外。
而且骆宸也会开始不经意地向他表露一些以前不会展现给人看的情绪。隋和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个经常来找骆宸玩的男生,隋和没怎么记住对方的名字,只因为对方戴着眼镜,所以隋和在心里就这么称呼他。
眼镜一边同骆宸聊天,一边顺手给骆宸递了张助学金申请表,语气轻松地说:“欸,你帮我交到教务处吧,周末我请你吃饭。”
骆宸伸手接过表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刚好我也要交我们班上的。”原来眼镜也不是重点班的人,隋和后知后觉。
“你上次就说要请我,结果?”骆宸很快又补了一句调侃。
“这周末,一定一定。”眼镜立刻举手保证。
他们两人又随便说了些话,其他人已经很习惯和骆宸交谈时隋和约等于无的存在。等眼镜尽兴离开后,隋和才转头问骆宸:“你周末要跟他出去吃饭?”
“不、可、能。”
以与刚才寒暄时完全不同的无机质语调,骆宸口吻断然地对隋和说。
说这话的时候,骆宸唇角微微上扬,渐渐浮出了一个冷笑,他的冷笑是十分不易察觉的那种笑法,却含蕴着无声无息又入骨入髓的冰冷。
“这家伙追女生的手段不干净,我很烦他,你最好也离这种人远一点。”
在骆宸露出这种冷笑,明说出这番话以前,隋和完全没有意识到骆宸有这么讨厌眼镜。甚至上一秒,对方还在言笑晏晏地和眼镜交谈,而且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骆宸一直都和眼镜经常来往。尽管隋和有隐约察觉到骆宸面对眼镜时笑容灿烂到有点假,但他以为骆宸只是不太喜欢这个人。
他没想到骆宸原来有这么讨厌对方。骆宸拿起眼镜给他的那张表格,很利落地撕碎以后扔到垃圾桶里。这系列阳奉阴违的骚操作看得隋和很是惊讶,他忍不住问道:“这样做,没关系吗?”
“没关系。”
骆宸掸了下手上看不见的灰尘,杏眸懒洋洋地瞧向隋和:“就是有关系,那又怎样?”
这也许是不正确的,但他所爱的这个人时常会流露出这样一种骄矜的恶,理所当然,轻慢勾人,就像森林中雪白的狐狸咬破幼兔喉咙的瞬间,鲜血缓缓浸染了它的皮毛。这一幕会教有些人觉得狐狸残忍,也会令有些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为狐狸擦去多余的血迹。
隋和觉得骆宸既残忍又漂亮,对方十分轻易地暧昧了那些原本分明的界限。
你所能感受到的,是一个素来温柔多情的人正在将他内心深处那些复杂与难言,于众人之中独独投向了你,那种诱人的亲密足以模糊善恶,挑战原则,教你为之怦然心动。若非要形容,那或许近似于两人如秘密共犯那般紧紧相连,是充满罪恶与甜蜜,深渊与快感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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