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苗往迁点头。
祁然却叹了口气,眉间忧虑颇重,“只是,如今四方天对贵教的态度各位应当也是知道的。昆山宫或许愿当第一人,但这背后依然还有重重阻力。于是便只好像现在这样,一切只在暗中进行了。”
陆枕饮了口清酒,笑道:“知道此事推行艰难,贵派若有任何难处,尽管开口便是,圣教并非不讲道理,反而有些不轨之徒,企图恶意中伤。
祁然长老有任何顾虑,都可以放心地告诉我们。”
玄宿道:“左护法所言,便是我的意思。”
祁然得到了二人的承诺,再开口时心中稍定,“昆山宫的意思是,此次为贵教预留下两个弟子的席位,但这两名圣教弟子要回到昆山宫才能公布身份。”
玄宿放下筷子,双手在面前交握,“左护法觉得呢?”
陆枕说:“是担心有人会在路上动手吗?”
“是的,”祁然坦言道,“为了防止此事泄露,昆山宫只派了我们三人秘密前来,故而有些担心那二位圣教弟子的安全。四方天内有不少修士仇视贵教,昆山宫无力以一派之势改变。”
魔教的三人一时间都没有再问话,后堂内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堂外稀疏的鸟叫。分明他们是在自己眼前的,祁然却觉得堂里空余他一人了。
“长老不认为这样偷偷摸摸地,对圣教的弟子有些不尊重吗?”陆枕仍是笑着,眼中的笑意倒凉了很多。
祁然微微颔首,“但这也是权宜之计。”
“继续,”玄宿道,“接着说下去。”
“再有就是昆山宫弟子到魔域学习的安排,要交给贵教定下,但昆山宫这边是希望与贵教弟子来的时间错开,交替进行,这样不仅更好管理,也能提升效果。”祁然自知已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剩下的便是给魔教适当的让步,这样才谈的下去。
陆枕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敲着桌沿沉吟了一会儿,“你们的提议苗长老会给教主作参考。我们这边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同意,当然了,这个也是从提出弟子交流的时候就一直强调的,两边必须公平,圣教和昆山宫没有谁高谁低,只是在平等地交流。”
祁然笑着答:“这是自然。”
“所以交流的弟子资质、修为、门派中的地位也要差不多了。”陆枕接道。
“……是。”祁然答应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请问贵教的两位弟子在哪里,可否叫出来让我见一见?”
陆枕开心地笑起来,“就在这里啊。我左护法,他少主,正是要入昆山宫的两名弟子。”
玄宿也朝着渐渐呆滞的祁然扯起嘴角一笑。
魔教果然是魔教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左护法和少主来当他昆山宫的弟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这左护法还说要交流地位对等的弟子,昆山宫哪里能找出这样的两个弟子?
照这人的想法看,昆山宫派出的弟子一位得是宫主的儿女,且得是昆山宫下任宫主,还有一位要掌握派内一半以上的大权。但宫主如今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儿,也没有选出能当首席的弟子,掌权者除了宫主就是长老。
难道让昆山宫的宫主和长老当交流弟子?
祁然顿时懊悔自己为何顺口答应了。
陆枕见祁然的神色逐渐开始纠结,于是等待着他自行结束心中的天人交战,才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与少主并非是要为难昆山宫。祁然长老可知圣教的这个计划是从何时开始的吗?”
他不等祁然回答,因为知道祁然答不出,直言道:“前代左护法在位时便有此意向,只是一时搁置,才到了今日还没有实现。先左护法,也就是我的父亲默桑,助教主建立了圣教大业,一生都未必会有几件做不到的事,但他却终究没有看见圣教与四方天抛弃往日成见,和睦相处的景象。
我既继承了他的位子,便要助圣教与昆山宫开历代先河,成为相互信任的朋友!”
玄宿听着陆枕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在心中优雅地翻起白眼,他们俩从知道玄晚在策划此事到赶到这里,统共不过几日光景,怎么就能被默桑这厚脸皮冠冕堂皇地扯成父亲遗志,两代人的心愿。
陆枕站了起来,慨然拂袖,“况且我与少主身处圣教高位,理应身先士卒,做出表率。若我们能做到,圣教中的人才会效仿,这件事才能真真正正地推行下去。”
他背着祁然给玄宿一个暗示的眼神,玄宿面不改色,缓缓站到陆枕身边,“左护法所言,句句皆为圣教,为昆山宫着想,祁然长老可还有何要问?”
哪儿还敢多话,他现在生怕魔教教主跳出来说也要去昆山宫参观。
他们这座日益破败,香火难续的小庙只是希望能抱一抱佛教,万万没想到现在这尊大佛不仅一脚伸进来了,还想在里面满地打滚。
祁然只得笑着称是,心里却想一定要赶紧把这件事报给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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