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实在,太重了。
“拔……拔剑。”陆溪瓷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像是交代遗言。
裴易铮目光一转,顺着陆溪瓷的目光看到了莲花座的那把宝剑,目光闪了一下。
陆溪瓷心里头稍稍的有些安慰生,怕得裴易铮一个激动把自己胸口的这一把剑给拔了。
“剑,剑……”陆溪瓷由于疼痛,舌头都撸不直了。
裴易铮一只手抱着陆溪瓷,一只手慢慢的接近莲花阵。
一瞬间的功夫,陆溪瓷看到了一个被烧焦的人。
陆溪瓷:“………”就不应该抱希望。
陆溪瓷转头回头的时候,发现平日里裴易铮漫不经心的目光正在直直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就似是静止了一般,简直有几分诡异。
陆溪瓷头上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把剑被封印住了。”裴易铮沉思,“先找人。”
这把剑是死的,给这把剑下诅咒的人是活的,先把人给杀了,这把剑也就好收拾了。
于是陆溪瓷讪讪的收回了眼神。
裴易铮抱着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的时候,目无中人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的心跳忽然的就停了一下,随后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一样,像是终于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希望的自己被某一个人记住,因为,看着他,似乎被这个人记住就是对他最大的挑战一般的。
陆溪瓷觉得自己性格没有什么的,虽然偶尔软弱的一些,但是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所以看着他眼里的惦念也就理所当然了。
裴易铮总算是赶回来为自己收尸了,当真的是可喜可贺啊,不知道为什么,陆溪瓷这样想着又有点难过了。
“救,救人。”陆溪瓷又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到。
裴易铮看到了两面墙的人,目光微冷。
“如果诅咒没有解开,现在把他们从墙上撤下来,他们可能活不了。”
裴易铮低头看着陆溪瓷,不知道她是如何挣扎开来的。
裴易铮看着陆溪瓷心里头就很复杂,寻常人能够经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不是麻木就是麻木不仁,要不然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但是陆溪瓷似乎经历过这么多,依旧对生的还有渴望,她的颜色就是鲜活的,她这样脆皮的人,甚至觉得她每一次经历过了伤害之后站不起来的时候,还有种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再强打起来的坚强,正是如此,才令人心疼,令人愧疚。
裴易铮也没有想到多年后的自己,最后竟然一夜如梦的回忆,就是如墨发迹间的一双无辜的凤眼,占了的半世浮生。
裴易铮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印在了脸上,对于这一种失去的感觉,涩涩的,完全的说不出来。
陆溪瓷转过头来的时候看着裴易铮眼神,裴易铮看着不远处的虚空,像是在听自己说话,又没有听自己说话,眼神清冷的时候带出一点温度,看着自己苦笑,陆溪瓷直觉得裴易铮在伤心,并且压抑着很伤心。
陆溪瓷呼出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挣开了束缚住自己的这一面墙之后,好像的确生机也没有多少了。
陆溪瓷也发觉自己真的要死了,陆溪瓷就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小半生,明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发现兜兜转转,依旧会回忆起在长乡镇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陆溪瓷被那个鬼怨魂索命的时候,吓得七窍生烟,一佛升天,二佛出窍,那个时候,陆溪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裴易铮:说我陪你去抓兔子,就忽然什么都不怕了,明明是这般平平淡淡的话,很久之后回味起来,莫名地就品出了一点点不同的味道。就像。明明当时有这么多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就只看见了他。
那时候的感受,看着他,只是他,而不是专注于他的美貌而已,只是他而已。
自己受伤,陆溪瓷会觉得他有些心疼自己,陆溪瓷不知道他对别人是不是这样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欢喜,只是任由心中埋的种子一寸一寸地随着漫漫的时光开始生长下去,有些东西也是在悄无声息的生根发了芽。陆溪瓷默默的想到,其实他们之间也不该有交集的,陆溪瓷说不清楚,遇到他究竟是福还是祸。可是终究会有一点的庆幸,是幸运的吧。
“因果循环,生与死,本是这般,你不要再伤心了。”陆溪瓷这样认真的想。
然后,很快的,陆溪瓷就安慰不出来了,因为陆溪瓷看裴易铮手脚利落的拔开了自己胸口的那一个剑,进入这一个阵法的时候如同进入无人之境,陆溪瓷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毕竟着胸口流着血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胸口没血了,是流干了吗,陆溪瓷不知为何,自此时还有心思想着这些东西。
陆溪瓷默默的看着自己躺在一个死尸,又看着裴易铮默默的直接的收拾好自己的伤口,上完药,之后直接的把自己扛在了肩上。
陆溪瓷脑子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她死的样子不太优雅。
但是陆溪瓷转而又想着,裴易铮对她的尸体,能不能尊重一点。好歹,抱着啊。
裴易铮蹙眉想着,要不要先把陆溪瓷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哪里能有在她身边最安全。
先前裴易铮和陆溪瓷形影不离,陆溪瓷只是稍稍的处理了一趟门,自己在没在身边看着,陆溪瓷就被捉走了,如今要是给陆溪瓷放置到别处,指不定回去又没了。算了,还是带在身边最安全。
喜欢天上掉下朵白莲花请大家收藏:(m.zongcaiwenxue.org)天上掉下朵白莲花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