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斯这话一出，别说顾离，楼宵何都给他吓了一跳。顾离现在修为不过是个炼气，加把劲冲上筑基都不容易，还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金丹，简直就是在做梦了。
所以楼宵何只是愣了一秒，就直接笑了起来道：“师兄，就算离儿底子好，这么短的时间也绝对是不可能的。况且我只是气你放着离儿的天赋不顾，并不是要你逼他短时间拿出个什么成绩。只要你肯教他，就当我今天没来，不然你揠苗助长的厉害，万一伤了我这唯一的侄子，我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沈长斯仍然是那个笑容：“楼长老放心就好，伤谁也不会伤他。”
至于刚才说出来的那个约定，沈长斯闭口不提，半点儿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楼宵何皱了皱眉。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只得转身朝顾离道：“你先跟掌门好好学着，若是有什么不妥，记得告诉我一声。”
“这我知道，”顾离点头应下。他知道楼宵何是担心沈长斯逼他太紧。但是也同样知道，自家老舅完全是想太多了。
沈长斯见楼宵何没事儿了，才转而将目光投去一旁若有所思半天都没说话的茗玉身上。嘴角勾出的笑容不变，他说：“茗长老此番前来，不会就单是陪他过来走一圈，看一出戏吧？”
“当然不是，虽然也有这个意思，”茗玉摇头笑道，“还有一事是得跟你说说。”
沈长斯点头，示意她继续。
茗玉笑道：“大师兄昨日联络我了，那时我寻不到你，便等着今日来跟你说上一声。他最近在岭南附近，可能等转悠够了，过些日子就会回山上来了。”
本来只是日常谈天似得对话，却让沈长斯脸上的笑意瞬间抹平。
还不等茗玉纳闷儿一下，他就先一步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岭南何处？”
“这哪儿知道？”茗玉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口中下意识回道，“咱们大师兄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今天说的位置指不定明天就不在了。况且他昨天也没告诉我个具体位置，这……”
话还没说完，那边儿沈长斯就已经大步朝屋里走去。一边招呼顾离道：“离儿，收拾东西。”
楼宵何看的不解：“去哪儿？”
顾离回头，了然笑道：“见我大师叔去。”
这时沈长斯的声音也从屋里飘了出来，他说：“我争取在比武大赛开始之前带他回来，如果来不及，我会让离儿先回来参赛，放心便是。”
他和顾离动作飞快，屋外的两人却看的格外懵神。
楼宵何想去问上一句，却在开口前，被茗玉拦了下来。
楼宵何皱眉：“师姐，你这是……”
茗玉摇头，答非所问道：“还记得启南山的七星诛魔阵吗？”
楼宵何愣愣点头。
下一秒，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茗玉嗯了一声，微笑道：“所以不用问太多，或许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我们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他不会把事情变坏的。”
楼宵何沉默。
盯着屋里和顾离收拾东西的沈长斯看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笑道：“说的没错。毕竟，他可是咱们掌门师兄。”
是他们千百年来，最信任，且最崇敬的师兄啊……
顾离他们收拾好东西之后，楼宵何去跟他表示了一下，就算他有事出去，自己也能帮他照顾好顾离。
但是沈长斯立刻就告诉他，如果身边没有顾离，他会觉得人生失去意义。
楼宵何单身了近千年，实在是扛不住这种直白又露骨的说辞。因此就生怕留下去沈长斯会再说点儿什么吓着他似得，告辞之后，顾离都从未见他能跑的这般飞快。
剩下茗玉和沈长斯交换了一个同样无奈的眼神，然后前者便拱了拱手，在祝他们事成归来之后，也告辞离开了小院儿。
等人都走了，顾离才终于重新看向沈长斯。眨眨眼，他开口问道：“方才茗玉长老说的那个你的大师兄，是不是就是前世，被魔……”
“是他没错，”沈长斯不太想听上辈子他师兄经历的具体情况。因此没等顾离说完，就开口打断。而后稍作沉默，他叹了声道，“我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连这番，也能提前至此。”
“提前了也不怕，这次咱们有应对措施了。你师兄那个事儿，也会像师兄他们一样发生改变的，”顾离伸手过去，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儿似得揉了揉沈长斯的头，他说，“别怕，我陪着你呢。”
“我知道。”
沈长斯点头笑着，也召出长剑。横放在空中把它扩宽加大，然后让顾离先坐上去，自己再坐在对方身后，双手从细瘦的腰侧环过，等对方靠着他坐稳了身子，才指挥着长剑向岭南的方向飞了出去。
那地方距离卧云山有点远，就算是沈长斯的速度，也好歹得要一个时辰左右。
顾离坐在剑上静了片刻，便微微侧了身子，朝身后搂着他的沈长斯问道：“你说要让我在比武大赛之前到金丹水平？这还有几个月就开了，你不会开玩笑吧？”
沈长斯向来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也不是会开玩笑的类型。但是几个月从炼气冲到金丹，哪怕只是刚刚突破，也有些天方夜谭了。
但顾离万万没想到的是，沈长斯听到这话，却立刻就笑的颤了起来。
顾离不解看他。
沈长斯凑头过去，在他耳畔低笑了声道：“你忘了？说了那么久的双修，为夫可还从未与你好好行过一次呢。”
和大乘期的上仙双修。
顾离顿时就悟了。
就这个物质条件，再加上沈长斯对这事儿的努力程度，他几个月冲不上金丹，怕才是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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