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有时喝多,喝多会打我们。(咬嘴唇)但是我爸很疼我(流泪)我爸很爱我(哭)我爸很爱我。
问:爸爸平时跟别人有冲突吗?
答:有。有时打架。
问:你认识另一个死者——千禧年网吧的老板赵宏斌么,就是你们公寓的房东?
(没有回答)
问:你认识千禧年网吧的老板赵宏斌么?我知道你不好受,孩子,坚强点,帮我们搞清楚这个案子,好么?
答:好。
问:你认识赵宏斌么?
(垂头。没有回答。)
问:你认识这个人么?(拿出赵宏斌的照片)
(躲)(缩)点头。
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答:我在网吧里当小工。
问:当什么小工?
答:他们打游戏,我帮他们买饭,送给他们。送一份,他们给我一块钱。
问:你不上学么?
答:没钱,没户口,上了又赶出来。
问:那个,赵宏斌,网吧老板,欺负你么?
(垂头)(缩)点头。
问:怎么欺负你的?打你了么?
答:没有。
问:骂你了么?
答:没有。
问:怎么欺负你了?
(没有回答)
问:你不愿意说么?
(沉默)
问:请你理解,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们需要全面了解案情。我们已经询问了千禧年网管孙鹏和几个常在千禧年打游戏的人,他们说了,赵宏斌对你……
(忽然扬起头)答:他摸我了。
问:摸了你,哪里?
答:全身,和,那里。
问:除了摸,还有么?
答:有。
问:你愿意说么?
答:他,对我,那样。
问:他对你做这种事,就是在?
答:他家。
问:就是今天的案发现场?
答:是。
问:这种事有多久了?
答:好久。我觉得。
问:你告诉你父母了?
答:没有。
问:为什么不说?
答:没人会管我。(缩)那个人很厉害,大家都怕他。
问:但是你爸最后还是知道了?
点头。
问: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你在哪里?
答:网吧。
问:做什么?
答:我看书。
问:能看下去么?网吧那么吵?
答:能。我爱看书。
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答:他又叫我了。
问:叫你干什么?
(咬嘴唇)答:去他家。
问:你去了么。
答:去了。
问:他……
答:他又那样。
问:然后呢?
答:门忽然踹开了。(哭)我爸进来了。
问:然后呢?
答:我爸把他捅死了。我吓得说不出话。
问:接着呢?
答:我爸,来给我,穿衣服。
问:穿完了你们就走了?
答:没有。
问:为什么杀死了人还不走?
答:我爸去翻他的柜子。
问:翻什么?
答:钱。
问:翻到了么?
答:翻到一些。
问:在哪里翻到的,有多少?
答:里屋,有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是他收的房租。多少,我不知道。
问:后来呢?
答:后来忽然,(哭)赵东泽进来了。
问:赵宏斌的儿子?
点头。
问:之后呢?
答:他跟我爸,打,起来(抽噎),他抢走了刀,把我爸脖子、胳膊刮开了。全是血。(哭)我吓死了。我看着,我看着(大哭)赵东泽把我爸摁在墙上,拿刀子,拿刀子捅他。(大哭,气哽)一直捅,一直捅……我爸倒下了,他,他就捡起地上的钱,跑了。
(趴在桌上,发抖,抱肩)
等待被询问者情绪平复
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那条匕首上有你的指纹?
答:我爸,我爸倒在地上,好多血,我握着匕首,想拔·出来,我觉得,拔·出来,拔·出来爸爸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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