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娴妃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经书，大宫女含香捧着炖好的燕窝进来，看到娴妃还拿着经书，不觉小心地劝道：“娘娘，燕窝炖好了。先歇歇吧！”
娴妃看了一眼燕窝，无奈地放下经书，笑道：“天天吃着燕窝，皇上都不来，岂不是浪费的很？”
含香小心地把经书放进锦盒内，闻言笑道：“娘娘何必灰心，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调养好身子总是好的，娘娘总该多心疼自己。”
娴妃含笑叹气道：“总是好的，总是好的，瞧你这啰嗦！柏常在的禁足解了，近况如何了？”
含香看了一眼大殿门口，低声道：“正要回娘娘呢。奴婢听说柏常在送了一颗夜明珠给嘉妃娘娘，还准备了一尊送子观音给皇后娘娘，说是要等皇后娘娘千秋节时送的。”
娴妃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端起燕窝，小口地吃着。含香看着娴妃的神色，看娴妃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继续小心地劝道：“这柏常在真是没用，若不是娘娘，她怎么能想起打听御花园皇上小书房的事！”
娴妃放下燕窝，淡淡地摇头道：“我可没让她胡乱打听去，夜明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她给嘉妃可真是大手笔！能把活佛开光的送子观音送给皇后娘娘，还真是懂事，这么说很快皇上会对她不那么厌恶了！”
含香不服气地低声说：“她也太势力了。知道娘娘不得宠，这会子连个照面都不打！”
娴妃若无其事地笑道：“不来也好，正好清清静静地把佛经抄完了，圣寿节太后最满意我的佛经，明年怕是要多送一部了！”
含香无奈地叹气道：“抄经书也太辛苦娘娘了！可惜，奴婢又不能替娘娘多抄一些！”
娴妃笑笑，出神地看一眼大殿门口。低声道：“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抄抄经书，也能打发一些时间……”
启祥宫内，永钰出神地听着涴儿的讲述，片刻才惊讶地问道：“柏常在竟然送了夜明珠？”
涴儿点点头，低声道：“今日刚得到的消息，造办处看过了。说的确是夜明珠，只不过产地在辽东，品相差了一些，个头也小，价值并不是想象那么高，唬唬人还是不错。”
永钰笑笑：“这么说倒还可以理解，我就说呢，柏常在竟然如此大方，出手就是夜明珠！”
涴儿认真地点点头继续低声道：“奴婢还听说柏常在准备了一尊送子观音要送给皇后主子！”
永钰点点头：“她倒是会讨好，这么一来，阿玛也会觉得满意。”
涴儿低声道：“她这么聪明，为何在御花园并没有阻拦柏贵人呢？奴婢看，这个柏常在可不是个好的！”
永钰满意地看着涴儿，笑道：“你说的没错，她这么聪明，当时就完全可以及时制止柏贵人，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还惊恐万分地赔罪。”
涴儿不解地想了想，低声问：“当时，她的行事的确没有不妥，就算知道她身上有问题，那也没办法治她啊。太可恨了！”
永钰笑笑，摇头道：“就算抓不到错处，也是无妨的，小小的常在在宫里不算什么。”
涴儿有些疑惑，向永钰望去，永钰笑着，合上手里的书，放在炕桌上。笑道：“这样的行事，哪里是一个小小常在能做的。后面肯定另有其人，位分也不会太低。”
涴儿吃惊地看了一眼大殿门口，低声道：“这怎么可能，位份高的娘娘们，都有了体面，怎么会冒着没脸的风险做这种事呢？”
永钰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没有背后的人，柏常在怎么可能顺利做出怎么完美的算计？至于是究竟是谁，恐怕柏常在自己也是被算计的那个，不好查啊！”
涴儿低声道：“可是这人就不怕皇上查出来？那可没脸活了吧？”
永钰笑笑：“阿玛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搞得宫里人心惶惶，何况后宫也会影响前朝。很多事阿玛也没必要彻底查清楚，只是敲山震虎，震慑整肃一下即可。”
涴儿有些不解，但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便疑惑地点点头：“主子，纯妃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派人打听柏贵人的事。”
永钰想了想，问她：“她们都知道了什么？”
涴儿想了想，小心地道：“应该和奴婢知道的差不多。不过纯妃娘娘的宫女只是问了一次便没见过了。贵妃娘娘的宫女玉蕊问的仔细，还问了当日所有人的神态和举止。”
永钰点点头：“后来玉蕊又去打听了什么？”
涴儿笑笑：“回主子，应该和奴婢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奴婢知道的更多一些。”
永钰笑道：“你只是知道纯妃和贵妃做了什么。可你还是不知道柏贵人是怎么知道御花园有阿玛的小书房的事，那个小书房知道的人不多。她们刚进宫就知道去御花园惦记阿玛，显然是有人提醒。”
涴儿一呆，脸上立刻紧张起来：“奴婢……奴婢只忙着打听每个人的动静，这个……奴婢这就去打听！”
说毕，行了一礼就要转身。永钰急忙打断她，笑道：“这个你是打听不出来的，只有阿玛才能查清楚，所以，我去问阿玛就是了。你倒是不用着急。”
涴儿不好意思的转身，急忙行礼道：“奴婢糊涂了，多亏主子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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