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waking up in the morning and not knowing what’s going to happen, or who I an going to meet ,where I am going to wind up.——Titanic】
“叔叔好。”沈瀚和蒙姐先生打了个招呼。一个小女孩拉着那位叔叔的衣服，怯怯地躲在他身后谨慎地看着沈瀚，想要上前却又死死赖着不动。
“老师，这是你女儿？”沈瀚想上前，小女孩就往后躲，“叫什么名字？平时都不见你把她带到学校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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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耀，这是妈妈班里的学生。今天他生病了，家里没人照顾，来我们这儿借住一晚，”胡蒙蒙走上前想把女儿拉出来，“和沈瀚哥哥打个招呼。”
赵耀敏捷地往后闪了一下，跑上了楼。楼梯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像街头乐队杂乱的鼓点。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慢慢变大、变近。不一会儿，一个小脑袋从楼梯口探了出来；再过了一会儿，赵耀便穿着不太合脚的拖鞋重新躲到她爸爸身后。
赵耀的眉角也有一处明显的疤，针印尚还狰狞地浮在表面。黑黄而光滑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小眼睛。她的头发鬈曲，被分成两束，用彩色的小皮筋扎成羊角辫高高的顶在头上。
说实话，赵耀不是那种可爱的小孩，看着也不太讨人喜欢。肤色和长相和蒙姐还有赵先生有一定的差距，沈瀚只差没有怀疑是不是二位亲生的。他转头朝小女孩的爸妈笑了笑：“这个点小朋友还不上床睡觉吗？我小的时候睡得很早的。”
蒙姐正嘱咐家里的保姆把客厅收拾一下让沈瀚住，听了沈瀚的话，蒙姐看了看手表：“对哦，快八点了。耀耀，去刷牙洗脸，八点准时睡觉。”
赵耀听罢瘪了瘪嘴。才刚刚逛完超市回来，她还没来得及研究刚到手的飞行棋和卡片就必须要上床睡觉了。她有些不太情愿地走到卫生间拿起自己的牙杯，很是努力地刷起了牙。
另一边，蒙姐把他领到二楼厨房，给他倒了一碗水：“先把药吃了吧。”二楼还有个小客厅，紧紧挨着厨房。小客厅里放着两张破沙发和一个报纸架，边上还放着冰箱，堆着几个小箱子。小客厅的墙上挂着风扇，小小的，不及厨房里那一个大风扇气派。两个房间有墙隔开，但空着的地方没有门。微波炉、水槽和煤气灶，甚至还有一个大锅灶埋在几堆木柴和蜂窝煤里。
沈瀚一口吞下药，有些新奇地打量着这些“老古董”，甚是新鲜。
花岗岩的地板，被油烟熏黑的灶台，又黑又大又笨重的网格桌罩上白白的金属丝被油和灰尘涂得腻黑。“现在困不困？就睡还是先洗个澡？衣服已经从学校里带过来了。”胡蒙蒙看着他眼神飘来飘去，叹了口气，很是温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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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犹豫了半晌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先洗澡。他重新被蒙姐领到一楼卫生间，片刻之后又被塞了一大袋子的换洗衣裳。“脏衣服扔到盆里，明天我让保姆来洗，”胡蒙蒙替他关上门，“左冷水右热水，还有什么需要的叫我，我先上去看看我女儿。”
沈瀚关上门，打开衣服袋子。几张小小的纸条掉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郭沐风凄凄切切的：憨憨你怎么回事，我一边帮你收拾衣服一边叹息我这儿子怎么这么不中用。
沈瀚莞尔一笑，借着往下看。苏哲的，陆宇凡的……最后一张是林明浩的，下笔很重，字没有那么好看但是很整齐：快点好起来，为我一个人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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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怔了怔，小心收好纸条，打开水龙头。水慢慢升温，浇淋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使他慢慢放松下来。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梦，脸颊绯红乍现，自己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水不冰不烫，在瓷砖地板上飞溅，最后一齐汇流向下水道。
快点好起来……
沈瀚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门，笑了起来。
“28.5℃左右，烧还没退，先别回学校，”一大早，蒙姐就跑去叫醒沈瀚道，“我先去上课了，作业我中午给你带过来。”
沈瀚半梦不醒地翻了个身，随口答应了一句，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还要写作业……
“你妈妈打电话过来问你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她马上回来。昨天医生说马上就可以好，我就不麻烦她了，病好之前先住在我家里吧，”蒙姐把早餐端过来，说，“趁热吃了，下午我让我家保姆陪你去打盐水，有什么事可以和保姆说……啊要迟到了怎么办我早饭还没有吃！我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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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姐一手抱书一手拎着早餐，像睡迟了的小学生一样冲出门去。高跟鞋的声音在整栋房子里回响，震得天摇地动。沈瀚勉勉强强地爬起身来，想平日在学校，这个点他大概也还没到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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