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他现在有点儿想抽烟。
没再理会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他把脑回路接回了政治老师的频道。
但可能是眼睛太长，余光里还是能看见季望换了个姿势，直接用手指怼在了胃上。
明明脑子里播放的还是文化具有潜移默化深远持久的影响，手却已经伸向了豆浆。
他眼睁睁看着手把豆浆递了过去，并且嘴也快速地跟上了，“不想喝的话就放在胃上捂一捂吧，也许能好受一点儿。”
季望过了能有好几秒，才把豆浆接了过去，“谢谢。”
温度还是很热，他把豆浆隔着T恤贴在了胃上。
温故直到下课也没再和他说过话，他不想继续多管闲事，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豆浆肯定也凉得差不多了，为什么那个傻子还把他按在胃上，是嫌不够疼吗？
温故站起来，直接把豆浆从他手里拽了出来，季望抬头，难得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温故突然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都已经凉了，别再用了。”
他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水杯放在桌上，“新水杯，还没喝过，你接点儿热水喝吧。”
他没等季望说话，就直接弯下腰把季望的椅子往外搬了一些，从夹缝里挤了出去。
他一路跑下楼先去了食堂，打包了一份早上没卖完的皮蛋瘦肉粥，本来想买白粥的，但是季望那么净事儿的人很有可能说出来没味道不想喝，又去了超市想买个暖宝宝，结果发现都是痛经贴，他看了看时间，闭着眼咬牙摸了几个拿去结账。
收款的阿姨可能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居然不是给女朋友，真神奇。
温故很佩服自己一边儿狂奔一边儿看好了使用方法之后，把痛经贴外面的包装皮都给撕了，还能在老师来之前回了班级。
季望果然没用他的水杯，应该是在他出去之后就没再动过，直接趴下了，看背影还挺可怜的，如果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德行的话。
温故啧了一下，从之前的缝里挤了回去。
季望很缓慢地看了他一下，又马上回到了刚才的姿势，就这一眼，温故已经看到了他很不好的脸色和脸上的冷汗。
老师已经进来并且开始讲课了，季望勉强坐直了点儿，他觉得有点儿丢人，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真的没想到温故是去给他买东西了。
温故先把书拿了出来，又把痛经贴递了过去，“把这个贴上吧，会用吗？”
季望看了一眼，是女生经常会用的暖宝宝，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温故把痛经贴撕开，往讲台那儿看了一眼，语文老师正在写板书，他放轻动作把季望的椅子拽了回来，压低声音说：“你把手拿开，别再使劲儿按着了。”
季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动。
温故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拉开了，“手心儿都有汗了，真不去校医室看看？”
季望又摇了下头，没再抵抗，乖乖让他把手拉开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温故低着头仔细地把他已经全是褶皱的衣服拉平了，在他胃上轻轻按了按，“是这儿疼吧。”
“嗯。”
温故把痛经贴小心地贴在了衣服上，其实他也没用过，不知道靠不靠谱，只能按照刚才看的说明说，“你小心一点儿，别总按着，一会儿温度会很高，容易烫伤。”
季望摸了摸，确实开始发烫了。
“这儿还有碗粥，趁热喝几口吧，别净事儿，别说不用。”温故又看了语文老师一眼，在看书翻译课文，“我帮你看着，你有机会就喝几口。”
季望没再拒绝，说了声谢谢。
手有点儿抖，他用力握了下拳，才把粥碗接过来，放进了书桌堂。
他抬头看了看，确定老师没看他，才低头喝了两口，语文课他虽然不怎么听，但在课上喝粥确实有些过分。
“温故，你翻译下一段。”语文老师点了温故的名。
温故绝对是个学霸，而且是天赋型，从上课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听，还能准确地找到地方并且准确地翻译出来。
语文老师一直在看着温故，眼睛里都是欣赏，季望没在这时候喝，他用力按着暖宝宝，热度透过衣服和皮肤蔓延，很舒服，比刚才强了不少，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胃里没有那么疼了。
温故刚坐下，就发现身边的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用手按了，他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要用力吗？温度太高会烫伤。”
他把校服外套脱了，随意团了一下塞到季望手里，“抱着，快喝粥吧。”
季望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抓了抓，“谢谢。”
他俩没再有什么对话，一个默默喝粥，一个看着老师顺便听课。
下课了季望的粥也喝了一大半。
“剩下的别喝了，都凉了，再挺一挺就可以吃中午饭了。”
季望点了点头要去扔掉。
“别别别，你坐着吧，我去。”温故又像之前那样把椅子搬开了。
“要不你先坐里面吧，我总出去的话你也不方便，你不会说一会儿还要下去跑操吧。”
季望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明显，但是很帅，“不跑，换吧。”
他坐到了温故的位置，侧身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温故动作很轻地拿出了下节课要用的书和练习册，就开始写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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