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枕内侧,他现下还不明白这种特殊代表着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想将人拴在身边。但好在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摸索。
江墨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没底。哪怕他与江晓寒再亲近,他也不过是江府的家生子,贸然插手江晓寒的决策甚至算得上僭越了。
好在江晓寒自己先避开了这个话题。
“京城来消息了。”江晓寒道:“太仆寺少卿史止歌前日被参了一本,说是前些日子的‘春耕’礼上,安排的两位皇子车马仪仗相等,失了嫡长分寸。”
这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江墨觉得匪夷所思。
史止歌并非世家,而是十年寒窗从科举中出头的,实打实清流一脉的人。平素里也不显山露水,唯一最大的爱好便是养几只画眉鸟,不知为何这次让人当了靶子。
江墨不由得皱眉:“礼乐仪仗都要先交由陛下审阅,哪怕陛下休朝养病,也应是两位殿下确立批复,哪有事后算账的道理。”
“宁铮这个草包,是做给我看呢。”江晓寒将先前写好的回信塞进信鸽脚上的竹筒内,冷笑道:“陛下还健在,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向我立威了。”
“京中情形不定,拖得越久,陛下就对朝堂就越力不从心。”江墨不免有些担忧:“今日三殿下敢如此放肆,保不齐来日还会做出什么事。公子今日发落了温醉,四殿下哪里恐怕也不能轻易善了。”
外头的雨势减缓,微凉的风顺着半开的窗吹进屋内,有零星的雨丝落在江晓寒的手背上。
江晓寒没有关窗,他有些享受的眯着眼,冲着江墨摆了摆手。
江墨叹了口气,替他倒了杯温水,又抱了张毯子来,免得江晓寒被冷风扑了要受寒。
江晓寒任他忙活,自己将随身的药丸丢进水中,等着它在水中慢慢化开。
永昭帝宁宗源在位二十二年,多年来勤勤恳恳,为政上也称得上是个明君,只是亏在子嗣凋零,唯二成年的皇子还都与大统德行不符。
“宁铮是个草包,宁煜可不是。”江晓寒有些疲累:“暂且让他们二人在京中斗法吧,左右咱们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传信回去,叫咱们的人平日里警醒着点,别被抓到了把柄,其余的就静观其变吧。”
江墨见他不愿再多说,便应了一声,告退了。
江晓寒拉了拉腿上的毯子,低头喝了口药茶。
他心中有自己的盘算,宁宗源年岁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从陛下要变成先帝。京中的龙虎之争也就在这一两年内,他若是一直如此不偏不倚的静观其变,与慢性自杀无异。
但无论是宁铮还是宁煜,对他而言都并非什么良主。他虽给自己留了足够的后路,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时候,恐怕时势也要逼得他不得不选。
江晓寒叹了口气,将杯中的药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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