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此，宋依晴才最先找上了这个女孩，让她与父母成为了最早的一批死者。
屠苏皱眉，问道：“那她为什么要首先害死自己过去唯一的好友？是报复吗？”
是报复她胆小怕事，因怕牵扯进霸凌事件而疏远自己？还是报复她在事发当天的见死不救，听任自己被那些以欺负人为乐的女孩们领走？
沈南风摇了摇头。“宋依晴没有朋友。”
“啊？”稀粥越听越懵，“哥你说人话啦。”
“NPC奶奶的孙女有那只小熊，又熟知宋依晴遭遇霸凌的细节。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沈南风道，“她是从哪里拿到玩具熊的，又是怎样看清霸凌者们的一举一动的？”
屠苏这才领会了他的意思，面露愕然之色。“你是说......”
沈南风颔首笑道：“NPC的孙女并不是宋依晴最好的朋友。恰恰相反，她正是那个逼迫宋依晴玩四角游戏、剪坏了她的小熊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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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木箱的钥匙大概就在玩具熊身上。”秦北程对沈南风道，“找找看吧。”
沈南风应了声，从随身背的布袋中掏出小熊，仔细摸索了一会儿后，在它毛绒绒的背上发现了端倪——其中部有块棕黄色的补丁，下面隐藏着一道细小的夹缝式拉簧。
沈南风有些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伸指掐住拉簧头拉开，一眼便在填充熊身的棉花中瞧见一把黑色的铁钥匙。他赶忙取出钥匙，亮给其余的三人看。“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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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沈南风，你得小心点。”就在沈南风正准备用黑钥匙开启木匣子时，忽听屠苏对他说，“目标Boss恐怕真的盯上你了。”
沈南风还没问她何出此言，身边的秦北程却先发问了：“怎么说？”
“我查了前几起四角游戏案的案底，目击者的口供记录里都说，宋依晴不断杀人报仇，但在某个地点报完仇后，就再也不会回去了。”屠苏道，“只有你的初地点例外。”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栋洋楼的原住户一家早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死因定然与宋依晴脱不了干系。而宋依晴要杀的人没了，对这家人的复仇也便算是顺利结束了，自然没理由再在此地逗留。如今她彷徨不去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沈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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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程缄默不言，似在思考。
沈南风对此也很无奈，他自认为跟宋依晴无冤无仇，她想找他搞事无非是从两点下手：一是他之前不慎与她对视；二是他的黑牌有不妥之处，但他自己尚未察觉。
想到黑牌这一层面，他又记起昨晚临睡前，秦北程曾猜测他的“证人”牌会不会别有作用。忽然间，他灵光一闪，忙叫秦北程：“北哥，你记不记得NPC说过一句话？”
秦北程转眸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的事，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不缺目击证人，但从未有人帮助过她。’”沈南风急急地道，“证人牌的含义，有没有可能不是凶杀案的‘证人’，而是在当年的霸凌事件中未施援手的‘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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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哥你等等等等。”稀粥眼睛瞪大像铜铃，“我跟你牌一样啊。”
沈南风：“......是啊，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那你是说，我们俩是对宋依晴见死不救的旁观者之一？”稀粥被打击懵了，“那她是不是也恨死我们了？可我们明明啥都没做过啊？”
沈南风暗自吐槽：那些真做过什么的人早就去见马克思了好吧。
“不是我们，是我们的角色身份。‘证人’们或许还知道很多细节，比如宋依晴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又流落到了哪里——这些都是主题世界给黑牌的设定，跟我们本人毛关系都没有。”他按自己的推测回答妹妹，转念想起宋依晴在昨天午夜时哭泣的求救声，忍不住又补道，“她也有可能只是想托当年的目击者帮忙，不一定非要下杀手。”
秦北程蓦然开口：“NPC会撒谎，鬼怪也是。不要轻信。”
沈南风哑然。的确如此，那NPC老奶奶对自家孙女的讲述便是很合适的例子。
140.
秦北程说罢，问屠苏：“你到这里几天了？有没有找到时间限制？”
四人中，沈南风和稀粥兄妹俩都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人，秦北程、屠苏则是从外在气场便可轻易分辨出的老手，在探讨问题时也无意掩饰自己的熟稔。
“今天是第三天。”屠苏答道，“至于会在规定时间外展开屠杀的鬼怪，我没碰见。这个世界的玩家分布得太分散，又没有统一管理的NPC，即使有时间限制也没意义吧。”
秦北程闻言，却是望向沈南风，看似很真诚地感谢道：“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早就和目标Boss撞个正着。”
沈南风：“......”想说我招鬼就直说吧。
“我是觉得，这一连串的四角游戏复仇案，就是潜在的时间限制。”秦北程道，“宋依晴在杀光所有对她施暴的同班同学后，也许会转头对当年无动于衷的目击证人动手。”
这也便意味着，时间一到，她就会来追杀玩家中的“证人”。
而那四名死在停车场内的少年，已是宋依晴那28个同学中最后一批死去的。这一次的案件，正是宋依晴将同班人全全杀光的时间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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