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被强大的压迫力震摄，打了个寒噤，瞥看一个穿着宽大日本衣服的鬼魂浮于半空低头凝视陶纾。这种压迫力，比夏川香织要强上许多，也不知是怎么竟然甘心被她这样的人驱使。
“秀彦，杀了她！”夏川香织命令道。
叫秀彦的鬼魂皱了皱眉头，“我只帮你做一件事，你想好了吗？”
“是的，杀了她。”夏川香织恨声道。
秀彦叹了口气，看看陶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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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已是半夜，清凉的夜风吹送着阵阵恶臭，熏痛了李万三的脑仁。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明明记得自己正跟一个怪物打斗呢，竟睡着了。他忙不迭回头看四周，兄弟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还有挂在树上的。他连忙晃醒身边的几个，人都还是囫囵的，就是也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昏睡着。放下挂在树杈上的何长生和范小楼，他突然想起小年和陶纾，心脏跳到嗓子眼，立即分开那些睡眼惺忪的士兵：“弟妹，凶丫头，弟妹，凶丫头……”
小年浑身都痛，被这破锣一样的声音吵醒，慢慢的撑起上半身看着跌跌撞撞的黑影，无力地喊，“叫谁凶丫头呢？”
李万三听到她说话，心中一喜。奔到她面前，借着月色看她虽然头发凌乱，好像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臭得比那怪物好不了多少。陶纾好端端躺在她身边，也是一身腥臭，又比小年好一丢丢。也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
“怪物呢？”他又想起一个关键事物，缩缩鼻子，嗅着风中的恶臭，就听见有士兵在一边呕吐起来。李万三皱起眉，朝着臭味越来越浓的地方走。范小楼捂着鼻子看着地上一滩绿了叭叽的粘稠液体，干呕了两声：“这下好了，我不饿了。”
李万三蹲**子仔细研究，除了颜色和臭气跟怪物是一样的外，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
小年慢吞吞走过来，看着自己的杰作，扭动肿痛的胳膊：“这么一大滩，堆起来也有那怪物的身量了。真是臭啊。”
“你不也一样。”李万三回看她。
小年翻了个白眼，“你也一样。”
“我是说真的。”李万三借着月色指着她衣服上的污渍，“回头替你寻两件干净的衣裳，一个大姑娘家又脏又臭可怎么得了。”
小年气不打一处来，看李万三转身去找范小楼去清点人数。自己牵着衣襟嗅了嗅自己，虽然是有点臭，但比魍魉那一身，还是在好不少的。这个李万三，存心的吧。
范小楼没花多久就把人清点完了，人员一个没少，武品也都还在。李万三揉了揉扁扁的肚子挥挥手：“那就走吧，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至少睡起来没那么难受。”
小年扶起还没睁开睡眼的陶纾：“走吧，找个干净的地方睡觉。”
“饿……”陶纾没精神地被她拖着走。
李万三慢慢退回来，将先前被小年扔掉的半块饼拿出来递给陶纾。陶纾抓起来塞进嘴里。小年还想阻拦，但想想这些天大伙儿都被追的东奔西逃的，这半块，可能是眼下仅有的食物了。她幽幽吐了口气，听到李万三的胃里传来一阵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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