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你定好哪天回来，什么时候，给我信息。”电话那头，蒋觅不容置喙的说道。
“想给你发压岁钱没法给了。”蒋觅察觉他刚才的口气太强**些，也不想在就那个问题同他讨价还价了，赶忙换了个话题。
“哪有二十五还收压岁钱的，逗我。”
“谁逗你——你是小孩子啊。你待会回去，是不是又收不到信息了。”
“嗯，信号很差，基本只有2G，没法玩，就不爱拿着，不怎么看。”
“微信不行，信息应该收得到。懒的，还是要带上手机。找不到人，担心。”
蒋觅的话震的章临鼓膜都在颤，他跺跺脚，感觉这些天的时间白浪费了。并未起到克制的目的，蒋觅寥寥数语中，他溃不成军。
“嗯，知道了——”
章临说完，感觉那头手机似乎拿远了，声音也有些杂乱。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
【蒋觅：小孩的炮仗】
过年，微信放开了红包额度，许多吉利数字都能发出来。
例如：六六六、八八八
可蒋觅，偏偏发了个五二一
章临还没把手机凑到耳边，同他说话。手机就接连的震动，六六六，八八八，九九九。
土豪就是不一样，把吉利数字发了个遍。
“——发这么多红包干嘛？”
“我还给你包了个很厚的，货真价实的红包。等你回来给你。”
“蒋土豪，知道什么叫受之有愧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突然联系不上了，害的别人担心的人应该惭愧。”
可你……
我为什么……
“那你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我不回你红包了！！！”
手机那头，蒋土豪并不在意这个威胁，反而笑开的，低沉的笑声很有磁性。
“在外头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回来一定告诉我，我去接你。”
“你过年不忙啊？”
“忙啊，接你就是其中一桩，不过这事的日子要你来定。”蒋觅说的特别理所当然。
章临：“……”
“宋渊呢？怎么样？”
“前天参加了个酒局，听说回去宋宪不满意，吵到半夜。”
“呵——”他是不满意宋渊表现太好了吧。章临嗤笑一声，没在言语。听见那头，从旁边传来的声音。“蒋觅，聊什么呢。进屋说，外边多冷啊。”
蒋觅母亲的声音，很温柔的。
“你在外头？快进屋吧。没什么事我挂了。”
林退之在那头甩着小烟花，早就等的不愿意了。
“今年雪多，雪后的院子很漂亮。”
“那更得进屋了，外头多冷。挂了挂了——”章临催促的很急，手机却还紧紧的贴在耳边。
云南山中夜晚的湿冷更要折磨人一些，跑跑跳跳还能暖和点，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冻的手微微发痒。
“好，你注意安全，回来告诉我。”
“嗯。”
“新年快乐，新的开始。”
祝福的话好听，蒋觅说的祝福的话格外好听。很低沉，缓缓的，不急不慢，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楚。
“嗯——你也是。新年快乐，事业有成。”
“哈哈哈——我觉得我事业应该不会滑坡。你不如祝福我早日脱单。”
“额——脱单要看缘分。”
“我跟他——”蒋觅顿了一下“——挺有缘的。好了，挂了。别忘了答应我的。”
“嗯。”章临说着在这头还点了点头，好像那头的人能看见似的。
挂掉电话，手机揣进兜里。章临站了半天没动弹，很冷，他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搓了搓冻红的手。
林退之跑过来。“谁啊？电话打这么久？”
“不告诉你！”章临梗着脖子，笑道。
“不告诉是不是，把你头发给烧了。”
林退之手里还拿着点鞭炮烟花的打火机，作势吓
唬章临。
“错了，错了，来来——给你拍照。”
“这还差不多！”
折腾了好久，林退之把一盒小烟花都玩完了，终于拍出几张满意的来。他为了拍的好看，还把外边裹着的又厚又大的军大衣给脱了。冻的瑟瑟发抖，拍完赶忙披上了衣服。
山里，没有什么时新花样的烟花。几个到了天上炸开成花的都很稀罕，但这个价格对于小孩来讲太贵，对于带着小孩来玩的大人来讲太不值得。几百块钱，就听几声响，看几朵炸开的花。又都想等着别人买，反正大家一起看。就是不能自己点而已，还省了危险呢。
章临成了大家一直在等的人了，他拿着蒋觅给发的红包，买了四个。心里默默的说，我可不是环境污染，我从小到大，估摸一辈子要放的烟花都在这儿了。
章临还是第一次放烟花。小时候还没有限制放烟花，但太小了，只能看着。大了后，宋家过年倒是常常会开车去外头放。可他一个私生子，没人愿意陪他玩，教他放。
林退之给他讲了半天，怎么点，点了看捻子着了就跑。又给他做了个示范，先放了一个。
一颗接一颗的不大的小光点，随着啾的一声，升入半空中，轰然一下炸开。绚烂非常，紧接着，另一颗也升到了半空，也跟着炸开了。一颗接着一颗，连成火树银花，照亮了半天。
身后有很多孩子在笑，蹦蹦跳跳的拍着手。章临抿着嘴唇，笑的十分含蓄。
但林退之就着一颗烟花炸开的光亮，看见章临发亮的眼。
“怎么哭了？”
“哪有，你怎么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了？”章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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