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和童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两个当初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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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翎:“我们觉得他爸应该是个大官，因为工作被调到了这边，所以全家一起过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人工作的调动，他能这样转学，你说他家里背景是有多硬啊……”
薄清:“不难怪钱多多对他那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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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清一时啼笑皆非。
钟期家哪有什么背景，这“关系户”背后的“关系”，还是我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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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薄清提出疑问，“他们造谣总得弄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吧？难道就这么一说就有人信？”
“当然是有‘证据’的。那个Omega学生经常跑到我家去”，钟期自嘲一笑，“我那时也是自恋，还以为他冲我来的，每次一看见他就往外面跑……然后就给他创造了和我爸独处的机会。”
童翎一点就通，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早就安排了人偷拍！”
钟期:“对。最恶心的是，那些照片上标了拍下的时间……前前后后，长达两年。”
“……”薄清没忍住爆了句粗，“操……”
“那个，”薄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那个Omega学生，是不是那天在Artist，长得跟我很像的那个！”
“不像，你比他好看多了。”钟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秦淮歌，就是他。”
薄清：“他也姓秦……那个秦教授跟他什么关系？”
钟期：“叔侄。”
“……”童翎皱眉，“自己侄儿送去做这种事，疯了吧。”
钟期：“谁知道呢。那个秦教授当了几十年的副教授，处处被人压一头，估计是憋出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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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清又问：“这件事对你父亲影响这么大，难道那个秦淮歌就能全身而退吗？”
“这事毕竟是谣言。警察查来查去，也只能抓了个顶包的‘造谣者’结案。”钟期面带不屑，“他的研究生反正是顺利毕业了，而且听说他家早就给他物色好了Alpha，不愁受谣言影响嫁不出去。”
薄清、童翎：“……”
“而且你知道，”钟期扒拉着碗里凉透的饭，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在这种事情中，Omega总会受到舆论的偏袒，被认为是弱势的一方。”
薄清：“……是这样。”
钟期：“当时说什么的都有。那些照片拍得太巧妙了，拍得好像谁在强迫谁似的。
从小我爸就和我说，Omega善良可爱，又敏感脆弱，一定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与爱护。
……我一直也是这么觉得的。但那件事以后，我又不太确定这话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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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期看向沉默的薄清，抱歉道:“对不起，你也是Omega，这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抱歉……”
“嗯，我知道。”薄清并没有感觉被冒犯，“既然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我也和你交换一个秘密吧。”
薄清：“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家是单亲家庭了，不然也不会因为我爸出差就住到肖老师家里去。我的姆父，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读大学去了。”
钟期惊讶道：“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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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薄清说，“他十五岁突然发｜情，被逼嫁给了我爸。那时候我爸已经二十五岁了。
都说五岁一代沟，十岁的年龄差，导致他们之间交流非常困难。再加上我爸那时在一边读博一边工作，每天都非常忙，他希望我姆父先休学，等我能上幼儿园了再读高中。但是我姆父自己去学校报了名，成绩非常好，一边带我一边上学，还考上了首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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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学，国内综合排名第一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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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后，我爸想让他申请休学，或者复读，姆父想带着我去首都租房子，两个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姆父一个人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本来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要我记住是姆父抛弃了我和我爸。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强调这个，大概是想让我恨他吧。
但我其实没太大感觉，因为即便没有姆父的照顾，我也平平安安地长这么大了。而且我觉得他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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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厉害。”钟期说，“一两岁的宝宝最耗精力，他居然能一边照顾你，一边读书，还考上了首都大学，简直是个奇迹。”
薄清：“我不知道我姆父是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我一直以他为榜样。所以我很庆幸我现在不在雅颂读书了。”
雅颂中学的文科、艺术教育全省第一，但理科教育欠佳。偏偏薄清只有理科学得好。
邻市倒是有一个Omega学校理科非常好，但是薄清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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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清接着说：“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要给学校捐钱吗？因为我初三早恋，被雅颂开除了，想转到群英初中部，他们不收。”
薄清有些生气：“那该死的校长，讹了我爸一大笔钱。害得我攒了好多年的压岁钱全部被没收了，几十万呢！”
薄清与钟期同病相怜道：“我今天才知道学校也讹了你家的钱……难怪群英富得流油，一来领导视察就种树，原来都是从学生那坑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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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期问：“只是早恋就会被开除吗？不一般都是记过就完了吗？”
童翎：“他那是在Omega学校早恋啊，我们国家OO恋又不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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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ABO性别比例为5：60：1，Omega极为稀缺，经常出现好几个Alpha为了争夺一个Omega大打出手的情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婚姻法认同了AB组合，限制BO、OO结婚甚至恋爱。
限制婚姻以法律的形式，限制恋爱则从学校、工作单位等入手。
“那你……”钟期想起薄清曾有过的一个Omega男友，两个Beta女友，说，“每次谈恋爱都是在挑战学校的底线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薄清说，“跟我表白的都是Omega和Beta啊，又没有Alpha喜欢我。”
钟期听了这话，说：“只要有人追你你都会同意吗？”
“也不一定，看脸吧。”薄清说，“一般长的好看的就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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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钟期心想，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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