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怎么办？一个失去标记者的Omega……你接下来的每个发-情期该有多痛苦？
“我们需要更稳定的链接，足以穿透‘雾都’的链接……我们已经没办法在匹配度上提升了，但我们可以提升链接本身的强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路钧恼了。
“我知道。”
“知道个屁！”打小接受全套贵族教育的路钧罕见地爆了粗口。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薛莲城回答，冷淡而坚定。“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能阻拦我上战场，和你一样，我也是个军人。”
他肩头扛着一杠三星。路钧知道如果再多几架战果，薛莲城就可以申请少校，那时候就是和他平级的军官，也就拥有了挑选僚机的权力。如果时间允许，薛莲城完全可以在那之后脱离和他的编组，选择一个Alpha军官作为自己的僚机……
然后和这个不知姓名的僚机去相互交换信息素吗？路钧想。薛莲城……对那个进入他身体的人是谁，真的介意吗？谁的信息素都是信息素，咖啡香并不是唯一能激起他欲望的香。或许他只是需要稳定的链接来帮助他起飞和格斗。
如果他拒绝呢？……路钧恨恨地想，薛莲城来不及！没多久就是总进攻，他没时间去申请军衔，也得不到新的编组……薛莲城是他的……只该是他的，从链接器到身体内部……
不，如果他也死了，薛莲城将遭受怎样的折磨？他这样长期拿缓释剂对付自己的人，情-欲一旦因标记而挣脱，就会像洪水一样疯狂反扑！而一个正式的长期标记，至少要两三年的功夫才会慢慢消退。这两三年里，每个发-情期里薛莲城都会像身处炼狱一样难捱……他连普通抑制剂都耐药了……
我的凤凰，我怎么能让你做另一个谢云琛？
“我会过载，会死在驾驶舱里。”薛莲城冷冷地说。“像丁戈，像很多人那样，他们怎么死，我就怎么死。”
裹尸袋抬出来，焚烧炉焚化。最高的待遇无非是像丁戈一样，骨灰盒蒙上国旗。但那没有用了，谢云琛也曾跪在公墓前拿头一下一下地撞，指甲抠进地面砖缝，血顺着石碑往下淌。但丁戈不会再回来。
“到那个时候，路钧，你会后悔你为什么没有答应我。”
路钧知道他说的没有错。他没有选择，哪怕只为了提高薛莲城的生存率，他都应该进入对方的身体。
他从未觉得如此痛苦和挫败。在这一刻他是一件工具，为了帮助自己和爱人实现理想而存在。
“凤凰，你明明可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为了我的信仰。”薛莲城缓缓说。
“我是一个Omega，在帝国，我这样的人运气好一点会成为贵族和勋臣的宠物，任他们予取予求，运气不好的会成为社会的蜂后，被圈养在某个繁育所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一笔信用点数来换取在我们身体里成结的机会。路钧，在新的世界里，我想堂堂正正地走在道路上。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除此之外呢？”路钧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发痛了。“再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薛莲城微笑了。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纯黑军服滑落脚下，他赤-身-裸-体地立在路钧面前。
“别的都不重要。长官，”薛莲城说，用了这个称呼：“请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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