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业懵逼。
“那我看看嫂子行么？”袁真真低声问。
“还不是你嫂子呢，看什么。”
“还不是？你这么废物吗？平时你哄小姑娘不是可厉害了么？”袁真真抬头，睫毛膏花了，黑着眼圈瞪他。
夏森被这对兄妹轮流戳心窝。
“这你就不操心了。”夏森皮笑肉不笑，“你看你现在多丑。”说着用纸巾轻轻地给她仔细擦黑眼圈。
“你还说你没撩，你这种无意识的行为就是个中央空调！”袁真真吐槽他。
夏森把纸巾拍在她脸上，“那你自己擦吧。”
“老板，再来一杯莫吉托。”有人在角落里喊。
“哎。”夏森一边点头一边看过去，然后石化，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林渊。
“森哥，小林警官来啦。”阿业热心地叫唤。
“哎，你看我擦干净了吗？”袁真真对着他仰起脸。
“干净了。”夏森慌忙推开她凑过来的脸，然后努力对林渊挤出一个不那么慌乱的笑来。
失败。
笑容里饱含着不知名的心虚。
林渊慢慢站起身走过来，其实很快，但在夏森眼里像是加了慢动作特效，杀手杀人前那种。
“果然有事要忙。”林渊微笑。
夏森一后背的冷汗，“不是……这是……”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怎么来了？”然后就选了最失败的一句。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林渊不会说反话，如果他这么说，就是他这么觉得了。
“没没…有，那个…我刚才说忙……”
“我记得医生说过伤口愈合之前不要喝酒。”林渊瞥了一眼吧台上的空酒杯。
“你受伤了？谁干的？”袁真真一惊。
“意外，没你事，来，给你介绍，我好兄弟，林渊，这个是我妹妹，袁真真。”夏森揪住了袁真真外套，特别严肃地介绍。
袁真真从没见过夏森在哪个人面前这样过，一时有点懵，乖顺地问了一声，“你好。”
“你好。”林渊平静回复。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渊接着直视夏森，目光说不出的犀利。
“没有啊。”夏森被看的恨不得立即立正站好。
林渊垂下眼，似笑非笑，“我先走了，你忙吧。”
夏森听着这句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个我忙完了，咱们回家啊。”
林渊只是抬头，依旧似笑非笑，眼神略过还在一边擦眼睛的袁真真，然后转身径自走了。
“阿业送你回去，别乱喝酒，我有事先走了。”他揪着袁真真的领子叮嘱。
“你管的多。”袁真真挣开他，“你干嘛去？有妞等着你啊？”
“你管的多。”夏森说完就追着快出门的林渊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异样沉默。
夏森意识到了，却并不清楚原因。只能有些心慌的不断猜测。
或许昨天的伤口他还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或许袁真真这个名字已经透露了太多讯息，林渊开始意识到他之前那段很长的岁月里，并没有做一个好人。
或许林渊已经发现，自己原本是他作为一个警察，最鄙夷的那种街头混混。
他最初相逢隐瞒了这些，几乎是欺骗了林渊，装作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普通的他自己。
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没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好借口。
还是林渊终于打破了怪异的氛围，似乎是自言自语说了句，“晚上还是挺凉啊。”
夏森愣了一下，继而想起女孩还回来的外套，后悔没带出来，思前想后，自己如果脱了t恤赤膊递给林渊好像怪怪的，但是不接茬又显得自己态度不好，只能说，“要不……咱们跑步回去吧？”
林渊抬头看他，挑眉。
因为他意味不明的表情和没有回答，气氛又恢复了怪异的沉默。
等到走回了家，林渊沉默着去厨房加热了他带回来的晚饭，放在夏森面前，然后自己去洗澡了。
晚饭很丰盛，三菜还有一份水果沙拉，夏森却食不知味，吃了几口就饱了。
林渊洗完澡就回了卧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于工作。
夏森到了厨房才发现垃圾桶里还躺着一份米饭，这才意识到林渊带回来的是两个人的饭，他自己也没吃。
他想了又想，鼓起勇气问，“林渊，你也没吃吧？我——”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林渊匆匆回答他，屋子里又重新恢复安静。
夏森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想抽烟，但是拿出来又忍住了，把烟盒放回去。
他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呆，然后爬起来从衣柜深处小心地拿出一个密封袋，打开来，拿出里面的球服。
深蓝和白色相配，简单又清爽，背后的号码是7号。
他看着球服愣了一会，慢慢地收紧了手臂，把球服抱在怀里。
夏森虽然和林渊关系近了很多，但是依旧觉得补习这件事情让自己很没面子，如果是乖顺地配合林渊补习被大家看着嘲笑就更加丢人，所以跟林渊约了放学后的时间另行补习。
那时候是初夏时节，许多不知名的花都在暗暗地开放，无人的教室里，花香从开着的窗口一点点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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