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了么？
夏森心里想着，却没能问出口，心里揪痛的厉害，还是勉强地笑着问，“最近很忙吗？”
“嗯。”林渊垂着眼搅动着蟹肉羹。
“忙什么呢？”
林渊又没有回答了，尴尬的沉默当中，隔壁桌情侣的甜蜜细语就格外清晰。
“哎呀，拆蟹太难啦，手弄脏了。”
“我帮你拆，老婆大人，你只管吃行了吧。啊——张嘴。”
夏森打起精神拿过一只大闸蟹，跟林渊说，“要不我帮你拆吧，别把手弄脏了。”
林渊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才回答，“好。”
夏森松了一口气，拿起老板提供的钳子剪刀把蟹细细地拆开，蟹黄先递给林渊，接着又把蟹肉一点点剔出来放在小碟里，淋了一点姜醋汁递过去。
林渊吃了两口才说，“找房子。”
夏森没明白，“什么？”
“最近忙的事。”林渊补充，一点点吃着蟹肉。
“哦，有什么要求，不如我帮你找？”夏森殷切地问。
林渊很快就把一只大闸蟹吃完了，抬头看着夏森，“好啊。”
夏森立即把拆好的第二只蟹递给他，又给他倒了一杯黄酒，“喝点黄酒，螃蟹太寒凉了。”
林渊听完，喝了一口黄酒。
“你有地方借我暂住吗？”
夏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借住？”
“嗯，宿舍太不方便太嘈杂。”林渊说的很轻松，像是从来没有提出一个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容易的请求一样。
夏森暗自冷静了那么几十秒，很快就应允了，因为再和林渊这么靠近的机会太难得，他没法放弃。
“明天搬进去可以么？”林渊接着问。
“好。”夏森笑着点头，然后把剔好的蟹肉给他。
林渊挖出蟹壳里最后一口蟹黄，转而送到夏森嘴边，“你还一口没吃呢。”
夏森受宠若惊，几乎忘了张嘴，好半天才意识过来轻轻地含住那一小口蟹黄。
不知哪一刻开始，弥漫在他们之间的凉意一点点散去了。
夏森开心不已，他想，这样，总算是一个要重修旧好的讯号了吧。
他终于站在阳光下，重新接近了天边那朵，他向往了太久太久的云朵。
夏森始终小心地紧握着林渊的手，讲述这七年的自己，用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厌的语气。隐瞒了最后为袁四弟弟了结恩怨的事件，把病房的再见说成是意外受伤，匆匆结尾。
然后，他平静地看着林渊，等待他的选择。
林渊笑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在医院偶遇你的吧？”
夏森愕然。
“你知不知道我在校成绩有多好？知不知道我研究生时候有多少分局在抢我？”林渊冷着脸，“你知不知道我是动用了关系查了你的户籍，才决定回到昕城？”
夏森没有被他的脸色唬住，满心都是感动。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你的名字在刑警队重点监控名单里，跟着袁四的那些事，不用你给我在这渲染，我清楚的很，你也没必要说起来就好像自己有多少深重罪孽一样，要是真的那么严重，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夏森忽然觉得释然了，微笑出来，“是吗？看来我回头的很及时啊。现在呢，我能不能从那个名单上被去掉了？”
“不能。”林渊看着他，有了一点笑意，“现在你在我的私人重点监控名单上。”
夏森笑意更深，“是吗？那我太荣幸了，希望名单上没有别人。”
“当然，有你一个还不够我操心吗？”
“我以后不会让你操心了，我会奉公守法的，林警官。”
“所以你还骗我吗？现在黑道也跟健身会所的会员一样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取消了？”林渊忽然神情严肃。
夏森不想提受伤的事情，隐约也察觉林渊似肯定在怀疑他受伤的原因，只能福至心灵地动用了一些歪招，他站起身走到林渊面前，捧着他的脸亲下去，在他唇间低喃，“谢谢你回来找我。”
林渊回吻他，却还是不满地低喃，“转移话题。”
夏森抵着他的唇无声地笑，然后吻得更深，在林渊的嘴唇里尝到了奶油的甘醇和覆盆子的酸甜。
这个夜晚太美好，因为他最遥远的梦境，竟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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