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梁敏敏放下车窗，抽起了烟。
带着烟雾的微风吹了进来，陈青青轻轻一咳，打开了另一边的车窗。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做这一行压力有时真的很大，以前顾及着——”
梁敏敏没有说完话，只是把剩下的烟头熄灭。
不远处就是西湖，黑夜中，水面上的灯光映辉荡漾，有一两艘船在湖面上摇摇晃晃，船上发出微弱的光，叠影交错，时远时近。
陈青青继续话题，“今天心情不好么？”
梁敏敏回复着手机信息，边回答，“路太堵了。”
窗外的风吹过陈青青搭在窗沿的手臂上。
“自从上次你走之后，每次我们的见面都好像特别的仓促。”
“不是如你所愿么？”
“你在堵气么？”
梁敏敏放下手机，目视前方，平静的说，“我没有和你赌气。”
拥堵的车队开始缓缓地移动，喇叭声此起彼伏，犹如陈青青此刻的心境。
道路开始空旷起来，车速开始飙升，路两边高耸的树丛犹如黑夜的爪牙，快速地往后倒退，肃穆清冷地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一处荒郊之地。
陈青青深吸一口气：“你刚刚差点撞到树，难道你开车都是这样不要命的吗？”
梁敏敏只是趴在车窗口笑。
陈青青继续说：“你一定要在阿姨面前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梁敏敏睨视:“陈青青，你为什么这么胆小？”
“那你要我怎么做，敏敏？”
“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阿姨，我和你的女儿都不嫁人了，你不用再劝了，再劝也没用的。”
“然后勇敢的说着——因为我们就是要在一起。”
“我能这么说么，我可以这么说么？”
“只怕我这么一说，今天她的检查估计白做了。”
“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像是压抑太久的释放和控诉。
陈青青骤然停顿，才接着说，“就和当初，我妈一样。”
这时，梁敏敏抬起头望向陈青青。
陈青青的声音显得特别低落和后怕。
“要怎么说才好呢——敏敏，我喜欢你的事情啊，除了你，她们早就知道了。”
梁敏敏突然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愉快，又有些难过。
“竟然——是这样。”
梁敏敏解开安全带，靠了上去，擦掉陈青青的眼泪。
“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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