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和柳蓁自小便要好,柳蓁的名字取自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贾兰总是笑着抱着她唱这句。
后来,柳蓁出落得越发动人,饶是贾兰见了心也会扑通扑通跳着。
贾兰十三岁时,贾夫人因病去世。
“兰儿,节哀。”面前的少女红着眼,着一袭白衣,看着她。贾兰哭了三天,也饿了三天,此时见了柳蓁,终是没撑住,晕了过去。
待她醒时,柳蓁正握着她的手,趴在她的床沿边睡着了。
贾兰动了动手,发出沙哑的声音:“蓁儿....”
柳蓁睡得极浅,见贾兰醒了,连忙起身倒水,倒是自己做了侍女的活。柳蓁看着贾兰喝下水,抱着她,温暖渐渐包裹着贾兰:“兰儿,莫怕,以后我陪着你。”
贾兰反握住柳蓁的手,伏在她身上抽泣,柳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般。
贾兰十五岁,百花节。
“兰儿,咱们去看花灯吧!”面前的柳蓁着了一袭紫色连衣裙,披着白色镶兔毛披风,精致的脸上充满着期盼,站在贾兰的院子门口,笑意盈盈。
贾兰出了门,为她温柔整理着发髻:“阿慈呢?”曾念慈是同她们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柳蓁笑得弯了眼:“阿慈有沈小公爷粘着,咱们这回是见不着了。”
贾兰“哦”了一声,想起曾念慈如今和沈小公爷日日在一起,小公爷那个性子又怎会放任她出来同她们一起赏花灯,定是揣在兜里不让阿慈溜走一步。
贾兰牵起柳蓁的手,浅笑着:“蓁儿,无事,以后我陪着你。”
柳蓁回头:“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百花节的烟火盛开,贾兰和柳蓁在邀月楼赏着烟火,柳蓁的小脸在烟火中忽暗忽明,睁着大大的眸子盛满了黑夜中的烟花。
“蓁儿...”贾兰突然开口。
“嗯?”柳蓁转头,看着贾兰,却没料到贾兰的脸突然凑近,在自己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柳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握住贾兰的手,笑着:“兰儿,我今日就教你怎么亲人。”语落,便是凑了上去,轻轻撬开贾兰的牙关,两人纠缠在一起,贾兰的手微微收紧,柳蓁却是移着手到了贾兰的腰部。
贾兰的敏|感|点被柳蓁触碰,一怔,两人分开,唇上亮晶晶,贾兰羞红了脸,喘着气。
柳蓁笑着凑到贾兰耳边道:“兰儿如此敏感?”
邀月楼的包厢内,两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褪去衣衫,透过层层帷幔瞧去,两人洁白如玉的身体竟是近到要重叠在一起般。
贾兰十六岁,她正坐在院中看书,正在这时,柳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衣裙松垮,脸上带泪。贾兰见此不禁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问着:“蓁儿,怎么了?”
柳蓁大口喘着气,抱着贾兰,呜咽着:“兰儿,我被赐婚于太子殿下了。”
贾兰的心好像被撕裂开了,脑袋中放空,她看着柳蓁皱成一团的脸,心疼至极,给她轻轻拭去泪水,宽慰道:“蓁儿,莫慌,我陪你一起入太子殿下府邸便是。”
柳蓁一面哭,一面愤愤不平:“赵明真是,招惹了阿慈不成,来招惹我作甚!”
贾兰低头细细安慰。
柳蓁性情天真活泼,长相精致,很快便讨了太子还有皇后的欢心,贾兰端庄清秀,也入了皇后眼,被抬为了侧妃。
待太子即位,柳蓁当上了皇后,贾兰成为了元贵妃。
宫中小人甚多,想要谋害柳蓁的数不胜数,却一一被贾兰挡了下来,锦绣宫中,贾兰一脸好奇,摸着柳蓁的肚子,问道:“难受吗?”
柳蓁挺着肚子,摇了摇头,她抬手,为贾兰将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兰儿还没侍过寝吧?”
贾兰一怔,握着柳蓁的手:“我有你便够了。”
柳蓁笑嘻嘻地拿起桌边的桂花糕,贾兰戏谑道:“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姑娘一般喜欢甜食?”
柳蓁舔着手指上残留的细屑,弯了弯眼睛:“就当你的小姑娘!”
贾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好,我的小姑娘。”
柳蓁诞下了四皇子后又诞下了七皇子,但是任旁边宫人怎么劝说,柳蓁也不想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贾兰走近锦绣宫,先是哄了哄正在哭闹的七皇子,又入了内殿,为柳蓁整理着头发问道:“怎么了?”
柳蓁扑到她怀里,哭着:“兰儿,我感觉我只是为了生下他们两的,我什么用也没有。”
贾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她以前拍着贾兰一般,宽慰:“不想见便不想见吧,我们先吃饭,你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栀子花和桂花糕。”
那夜后,柳蓁只能在贾兰在身边时才能入睡。
过了段时间,柳蓁抱着七皇子问着贾兰:“兰儿,你说,小七应该叫什么才好?”
正在为孩子做虎头鞋的贾兰微微一愣,问道:“陛下没定名字吗?”
柳蓁摇着怀中的孩子,回道:“陛下说,让我来取个欢喜的。我便想来问问你,让你给小七取个罢了。”
贾兰沉思,随后抬头:“赵客,如何?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柳蓁放下孩子,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接到:“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贾兰补上后面那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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