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虑提前通知焦文泽,过来领人。”
“算是对你长相的优待吧。”他语气轻佻。
自有记忆开始,季洲忙于奔波,流血流汗,唯独没尝过这滋味。
蹙眉,他咽了口唾沫,少年们挤在大厅里,彼此忧虑对望。
拿钥匙的人走到角落,打开五扇门。
单公子拍拍手:“你们随意选择,无论几人都行,地方小了就挤挤。”
“门会上锁,二十四小时后打开。”
“祝你们相处愉快。”
众人面面相觑。
踌躇良久,接二连三朝房间走去。
季洲仍站在原地,冷冷盯着一脸满足的人。
单公子这才想起什么,抚了抚上唇:“对了,你单独一间。”
“万一按捺不住,发生什么……我跟焦文泽的生意,怕是谈不下去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
季洲坐在简陋床上,感冒带来的昏沉感,早已无足轻重。
所有感官,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弓着背,额角流下的汗滑进眼眶,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咬紧牙关。
实在忍不住了,季洲抖着纤长手指,尝试好几次,才将外套脱下。
朝后,用力一甩。
额头狠狠抵在床沿,不知过了多久,他宛如脱力,整个身子砸在床上。
维持别扭姿势,被打湿的刘海凌乱不堪,衬衣扣开了几颗。
一阵巨大空虚涌来,他不知该如何填补。
整个人被泡进滚烫热水,难以呼吸。
压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季洲只余最后一丝理智,拼命阻止。
最后,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跪坐在地上了。
侧脸满是生理性泪水,以及残留的泪痕。
他呜咽得像只无助小兽,被磨疼的膝盖再支撑不住时,倒在地上。
地面是冰凉的,可他只觉滚烫。
季洲将脸贴于地面。
微睁开眼,视线朦胧。
他喘着粗气,瞪向陌生墙壁,意识恢复了一瞬。
声音来自内心,正歇斯底里,试图唤醒自己。
被温泉包裹进去,季洲闭上眼。
他回忆起临走前,焦文泽那安抚一眼。
那个贵族人五官雕琢,如想象般美好。
单公子说,实在忍不住,就找他来。
狠狠咬住下唇,季洲尝到血腥味,用疼痛换回片刻理智。
虚起眼,心跳絮乱,他想象出自己有多狼狈。
“蝼蚁”,贵族人这样称呼平民,也不无道理。
连本能都无法完全掌控,从生到死,任人宰割。
季洲有些想笑。
他果真笑出来了。
他笑成一只虾米,伸过满是汗液的手,狠狠拉扯。
感受无与伦比,涌上天灵盖。
季洲眉眼间,绮丽而动人。
你们不也是被**掌控的可怜虫吗?
季洲舔了舔唇瓣的血。
所有人,无论平民,还是贵族,不都被命运玩弄着。
谁又比谁低贱。
——我也不算妥协,不过是享受当下罢了。
过去二十多年间,季洲从未感受过这般深入骨髓。
他眼眶通红,挂泪。
这幅模样,搭配上令人血脉贲张的空气,显得格外动人。
他尝试过许多方式。
最终干脆咬紧牙关,用力。
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大脑,在脑内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
只可惜,太过短暂。
若不是与生俱来的倔强,在死死扛着,季洲就要哭出声来了。
他咬牙在冰凉地面移动,幸亏地砖光滑。
季洲跪在地面,上半身悬空,无果。
绷紧了脸,他宛如一个孩子,怎么也得不到最想要的那颗糖。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
不顾疼痛,他膝行至门前,甚至没力气抬头望,季洲攥紧了拳。
伸长了手,狠狠砸向沉默而紧闭的铁门。
半晌后,门外传来冷淡一声“知道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季洲终于耗尽力气,跌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自己蜷缩成无助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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