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吼声让混混们头皮发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力道极大的拳头、脚板就袭过来。
贺天跟疯了一样拽开压着莫关山的混混，对着恶心的脸就是猛砸，鼻血飞溅，几下就已经面目全非。
其他混混想逃，贺天把手里不知是晕还是死的人举起来，跟扔破烂一样扔过去，撞倒他们。
可怕的殴打声，满地的血迹，五个混混已经都没声音，贺天却还在不要命地揍，寸头已经敢肯定，会闹出人命了。
赶紧跑过来，但是根本不敢拉贺天，只能大声说话，“你快看看老大，他们我来处理。”
贺天一愣，寸头赶紧把已经快死的混混抢过来，再次提醒，“老大最重要。”
贺天慢慢转过头去，莫关山哭着爬到泳池边，把头浸到水里，半天不出来，贺天赶紧走过去，一把拉起莫关山。
“莫仔！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紧紧把人拥进怀里，眼眶也跟着发热，莫关山拼命推，又踢又打，指甲抠破了贺天的手臂，头也在贺天胸口不停地撞。
贺天把人抱得更紧，强壮的手臂用力箍住，双腿夹住莫关山乱踢的腿，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是我，莫仔，我是贺天，那些畜牲已经不在了，没人会伤害你，别怕，是我来晚了。”
贺天压着莫关山的后脑，按在胸口，一遍遍说着，黑眸痛苦地闭起，莫关山大声哭了出来，声音嘶哑。
贺天全身发疼，心脏尖锐的跳动，几乎和怀里的人一起崩溃。
“我好脏！我求他们，他们不听。”
“我帮你洗干净，就不脏了。”
贺天把莫关山抱起来，往泳池走，跳入水中，牢牢护住莫关山，手划拨了几下，站稳。
“莫仔，我帮你洗，不要怕，谁都不知道，洗干净就好了，乖，好不好。”
寸头终于把最后一个混混拖出去，泳池场就只剩下贺天和莫关山，贺天小心翼翼抬起莫关山的脸，用手掬起水轻轻洗。
莫关山突然挣动，贺天没抱稳，脱了手，脚也打滑，身体全部落进水里，一米远的地方，莫关山闭着眼下落。
贺天赶紧游过去，抱住莫关山，脚蹬池底站起来，莫关山剧烈地咳嗽，鼻子、嘴巴不停呛出水，贺天连忙爬上岸，把人放倒。
双手按压胸口，莫关山仰着头又咳出些水，呼吸慢慢顺畅，只是一直闭着眼，不看贺天。
贺天俯**，再也顾及不了什么，罩住莫关山，吻去不停渗出的泪水，又咸又苦地化在嘴里，温柔地拥住。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莫关山心口一窒，睁开红肿的眼，贺天密密地印下一个又一个吻，怜惜、心疼、痛苦都表露无疑。
贺天把人抱起来，自己躺倒，让莫关山坐在腰上，伸手抚摸他的脸，“想不想骑在我背上，我驮着你走一圈。”
只有把自尊放的更低，才可以真正挽救千疮百孔的心，为了莫仔，他愿意。
莫关山呆呆地看着贺天，连哭都忘了，死去的心脏重新怦怦跳动。
没有预兆的，冷静下来了，被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莫关山着魔了一般弯下腰，脸贴到贺天的胸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莫仔，你不是一个人，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它，就当做梦，好不好。”
莫关山闭着眼没有说话，两个人浑身湿透地叠在一起，贺天用手抚摸着莫关山的身体，让他舒缓下来。
黑色的深渊顶端，一只手带着阳光与温暖向他伸来，莫关山仰头看着那只手，很久很久。
最后他站起来，踮着脚伸出手，撑着遍体鳞伤的心和身体握住了，从此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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