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张张嘴。看这里,看这里。”小表弟将小娃放在床榻之上,自己趴在一旁,又是说又是笑,一逗就是小半个时辰。
裴鹤之从书房回来的时候,还瞧见他俩玩的不亦乐乎。
“咳咳。”裴鹤之轻咳了下。
没人搭理。
“咳咳咳。”
“小手可真有劲儿啊。等你长大了,可以随我练剑!”
“夫人……”
小表弟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嗯?”这算是应了一声。
“……”裴鹤之瞧着,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冷落了。怪不得宫里的斗争不断,这遭人冷落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该睡了吧?”裴鹤之在一旁,小声道。
“什么时辰了?”说完抬头瞧了瞧外面,是都黑了。“再等会儿吧,他还不困。”
可老爷我困了呀!
裴鹤之咽了口唾沫,瞧了一眼那精神抖擞的小娃娃,这是个小娃娃吗?人家不是说,小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吗?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裴鹤之瞧着那小家伙的眼皮终于有了些耷拉的架势,赶紧出门叫来刘婶。
“夫人,我来哄他睡觉吧。”
小表弟面露不舍,却只能点点头,“麻烦您了,照看好他。”
“哎,您就放心吧,我可奶了三个小子了。”
眼瞧着刘婶终于把那臭小子抱走了,裴鹤之才算是舒了口气,站到小表弟面前,张开双手,等着夫人给他宽衣。
小表弟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扯开了裴鹤之的腰带。
“你这么喜欢他?”裴鹤之侧着头,在小表弟耳边轻声说。
小表弟低着头,替他宽衣,嘴角微微勾起,“你不觉得那孩子很可爱吗?小小的,软软的,身上还香香的。”
那模样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眼里满是柔情。
“……”
小表弟替他脱去外衣,自己也卸下头上的玉簪,一头乌发倾斜而下,微微遮住他的脸庞。一抬头,就瞧着裴鹤之静静地望着他。
“怎么了?”
裴鹤之没答话,伸手抽过小表弟手中的玉簪,放在一旁,随后倾身而来,将小表弟带在了床上。一手轻轻挽起耳边碎发,一双眼眸只看着身下之人,“古书有云,有美人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与我看来,却不及夫人之一。这眼眸若是只瞧我一人多好?”
小表弟呆愣地瞧着他,脸皮微红,眼皮微耷,“你可是吃味了?”说完一手握住裴鹤之的肩膀,一旋身,便将裴鹤之压在身下,双手撑在裴鹤之脸庞,仔细端详着裴鹤之,“伯玉才是看杀卫玠,于我倾心。”随即轻俯身子,吻上了裴鹤之的双唇。
此中情意,不足为外人道。
红烛摇曳,两人并肩而眠。
“夫人,这孩子你打算如何?”
裴鹤之握着小表弟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小表弟指间的老茧。
“你说,这南越我们还去的了吗?”小表弟将头靠在裴鹤之的肩头。
“明日是武举的最后一日,谁胜谁负便要水落石出了。”裴鹤之话锋一转,却谈起了武举来。
“怎么?”
“京城日后恐怕不太安生,有人想拿武举做文章,搅乱朝堂。如果我们能脱得了身,自然好,不能,只好同夫人见招拆招了。”裴鹤之苦笑一声。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如今的圣上,身下只有几位公主,并没有嫡长子,后继无人,朝堂自然动荡。”
小表弟躺在裴鹤之身边,猛地一动,转头瞧着裴鹤之,“那孩子……”
“所以说,夫人,我们好像被拉进一出好戏中了。这南越在别人看来犹如危地,于我们却是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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