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武举最后一试的时候，比武场上挤满了王公贵胄，不少人都是带着目的来这的。而且这目的似乎也极为一致，因此无论是比武场上，还是比武场下都弥漫着硝烟，大战一触即发。
裴鹤之和小表弟来的不算迟，可还是被场内的阵势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啊？”小表弟咂了咂嘴，惊叹道。
“没想到我朝官员这么看重武举啊。”裴鹤之也没料到，忍不住附和道。
“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双双回头去瞧，只见程将军和他家夫人正站在他们身后。小表弟一见，连忙上前行礼。
“师兄，嫂子好！”
“哎呦，人都说裴家有个河东狮，如今我亲眼瞧见了，以后谁再敢这么说，我可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程夫人也是武将之家出身，英姿飒爽，不拘小节，一瞧见小表弟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
只见她一把握住小表弟的手，亲昵地说:“小师弟，你以后可要常来我家，东儿西儿做了你们家的干儿子，以后我们可是亲上加亲了，如果你们再有个姑娘，那我们可就亲的不能再亲了！”
“咳咳，夫人！”程将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暗示程夫人适可而止。
程夫人瞧他都没瞧，只是拉着小表弟的手，小声说着悄悄话：“以后你就叫我华姐，我就叫你小弟吧。”
“华姐？”这显然是程夫人的闺名。
“哎，小弟！”
这姐弟关系就算是成了。
裴鹤之和程将军站在各自夫人身后，目瞪口呆。
“小弟，你过来坐，你姐夫给你占了好位子。”
“……”小表弟和程将军哭笑不得，明明是师兄弟关系，却不知怎么就搞成了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
小表弟和程夫人并肩坐着，裴鹤之和程将军各自坐在两边。
小表弟瞅着周围乌泱泱的人有些好奇，甚至还有不少人没有座位站在了空地上，伸着脖子瞧。
“华姐，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程夫人莞尔一笑：“傻弟弟，他们都是瞧女婿来的。”
“女婿？”
“嗯，这前三甲历年来是众人争抢的目标，尤其是这武状元，更是人人想要的香饽饽。一般是以皇家为先，其次才轮到下面的大臣，可是当今圣上膝下的公主们大多都已婚嫁，剩下的还太年幼，所以今年的武状元就会落到下面的臣子手中了。”
小表弟听着只觉得哭笑不得，这武状元怎么听着像是待宰的羔羊啊。
“你瞧那边。”程夫人伸手指了一下东边，那边是皇家以及国戚所坐的地方。
小表弟一眼就瞧见了王国舅，只见那王国舅脖子微伸，一边捻着胡须，一边直勾勾地瞧着场内。
“今年这武状元只怕会落在那个老家伙的手里。”程夫人似乎十分瞧不上王国舅。
“希望白客可别逞能，要真拔了头筹，只怕会有一堆麻烦事。”程夫人一边说着，面露担忧。
“你放心，我叮嘱过那小子了。”程将军宽慰着自家夫人。
“希望如此吧。”程夫人摇了摇头。
不多时场外已经挤满了人，圣上同皇后也坐着圣撵来到了比武场。接着前三名候选人一一上场面圣。
小表弟这才第一次看到了白客的真容。
只见那少年一身白衣，面容素净却夺人眼球，身上穿着白衫，脚下踩着白靴，不沾半点灰尘，手中握着的长剑也是通体雪白，剑柄垂着银穗。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场上不少女子都露出了痴醉的模样。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犹如初春的骄阳，叫人挪不开眼。
“师兄，你这个外甥真是个丰神朗秀的人物。”小表弟忍不住赞扬道。
“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从小到大没经过挫折，不知道什么叫做过刚易折。”程将军面露忧愁地瞧着白客。
很快一个身形高大，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子阔步而来，通身漆黑，就连皮肤也是黝黑的，可不掩他极具异族风情的容貌，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仅仅一瞥，就叫人失了魂魄。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弯刀，用黑布缠着，没有任何装饰，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
“这次的武举一定极为精彩！”小表弟瞧着这两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是武者之间才能感受到的精神气。
“小师弟，你若是能站在这台子上，只怕没有人是你的对手。”程将军瞧着他，轻声说。
小表弟一听，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师兄你谬赞了，不过有可能的话，我倒是真想和他们一战。”
裴鹤之坐在一旁听着小表弟的话，眉头紧皱，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小表弟的手上，小表弟感觉到手上的温度，转过头来，冲着裴鹤之笑了一下，又看向了比武台。
“比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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