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白露,天气一天比一天寒了下来。早上甚至都要穿上皮子,中午又热的得脱掉。这时的季节,人最是不知该穿些什么,都胡乱穿衣。
早上练过剑后,枣花不知从哪捉来一只黑褐色的促织,个头不大,叫起来声却不小。枣花找了个装瓜子的罐子,将它放了进去,兴冲冲地拿给夫人瞧。
“您看!”枣花献宝似的端过来。
小表弟低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给谁的?福子?”
枣花小嘴一撅“我干嘛给他?是给小少爷的!”
正说着话,刘妈就抱着裴澜过来了。
裴澜一见小表弟就笑了起来。小表弟伸手接过,摸了摸他的小手,热乎乎的。再抱着他,让他瞧罐子里的促织。
枣花拿了支木棍,拨着,就听见那促织发出几声高昂的叫声来。
刘妈也听到了,伸着脖子瞧。“呦,哪找来的?”
“在后院抓的。”枣花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什么都吃,也好养活。白天不怎么叫,晚上才叫的欢呢!”刘妈村里有人抓过促织,卖给有钱人消遣,所以懂一些。
“一会儿我给编个草笼笼,还能提在手上呢。”刘妈笑呵呵地说。
裴澜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促织,看的聚精会神。
看了没多大会儿,裴鹤之就下朝回来了,脸上隐隐带着喜色。
小表弟看着他,“有什么好事?”
刘妈赶紧去布置早饭了,枣花也接过裴澜。小表弟和裴鹤之一同回了屋里,替他换衣服。
“王家千金定了。”
“谁?玄楼?”小表弟抬头看他。
裴鹤之嘴角噙着笑,摇了摇头:“探花郎。”
“那玄楼呢?”小表弟有些惊讶,但是也能理解。
“王国舅哪舍得把女儿嫁给有异族血统的人?白客又年纪不到,挑来挑去,就剩下探花了。”
裴鹤之套上一件灰青色绣青竹的外衣,一手握住小表弟,和他往外走去。
“那人挺不错的。”小表弟点了点头,他对于王飞舞还是很有好感的,像个妹妹一样的照顾。
“王国舅千挑万选,哪能不好?”裴鹤之轻笑道。他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他就怕那位又来纠缠!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寒露前,也不能太快了,怕别人觉得心急。”裴鹤之心情不错,这应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即使不能立刻南下,他也不急了。
刘妈递上热帕子,让老爷夫人擦手,然后用餐。
“那我们还去南疆吗?”
裴鹤之一扭头,就看见小表弟笑着看他。
裴鹤之轻咳了下,“眼下可能还不行,圣意未定。”又想了下,眼底忽又带了愁色,“可能一时半刻走不了了。”
“那就再雇些仆人回来吧,刘婶太累了。”一天不仅要准备三餐,还要照看裴澜。
“嗯,我一会儿就叫福子去看看。”他这段日子也有些够呛了,蹭了张大全许久的轿子,烦得张大全直说他抠门。
“程将军已经替白客请了旨,马上同他一起去边关驻地了。”
“皇上直接同意了?”小表弟紧张地看着裴鹤之。
裴鹤之低头喝了口粥,点了点头,脸色却不大好。
“怎么了?”
“没什么,吃饭吧。”裴鹤之柔声道。
关于那晚的贵客,裴鹤之当晚就在他的耳边说了。惊地小表弟一夜未睡,随后又难受了几天。
现在看来,一切都还算平安。
“老爷。”小表弟忽然莞尔笑了起来,“我们明日去钓鱼吧。”
“钓鱼?”
“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都丢开了,舒舒服服的去秋游一番,如何?”
裴鹤之看着他,心里也是一暖,“好。不过,要先赶紧雇马车和几个仆人了……那和风怕是载不下我们一家子……”
哎,这该死的皇命啊!弄的老爷我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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