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问题！”迟恭白忍不住大声，“这……这样也太……”
“别喊！”
季孙行皱着眉头说了他一句，又放轻了声音。
“没事的，只是刷个牙，你上厕所都是我帮你。”
他不说还好，一提这个迟恭白的脸更红了。他当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帮助，就算是护工来他也不会有多余的反应，但换成季孙行……那羞耻感就翻了不止两翻。
季孙行没再说什么，只是替他扶着塑料盆静静地看着他。
迟恭白和他对视，最后在他沉默的坚持中败下阵来。
“我真是……”他叹了口气，半靠在床头，拿起里面的牙刷和水杯，“快点好吧。”
“能让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季孙行笑着说，帮他挤上牙膏后就把牙膏拿了出去，单手稳稳地替他拿着盆子。
知道迟恭白不好意思，季孙行侧过身，没有看他。
因为是这种情况，迟恭白加快了刷牙的速度。相反的，吐水变得很小心，不然哗啦啦往盆里吐水那声音太尴尬了，这估计是他这辈子吐牙膏沫吐得最细致的一次。
他刷牙刷得快声音会不一样，季孙行听出来了，没回头提醒了一句。
“慢慢来。”
迟恭白动作一顿，慢半拍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不得不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等终于煎熬地刷完一次牙，季孙行神态自然地收走他空了的水杯和牙刷牙膏，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后拿出来一块湿毛巾。
他俯身帮迟恭白仔细地擦干净嘴边的泡沫，看着满脸通红的迟恭白突然低声笑起来，凑近亲了亲他带着牙膏气味的嘴唇。
随即就拿着毛巾轻松地回了卫生间。
迟恭白用力地用手捂了捂眼睛。
等季孙行洗完毛巾再出来迟恭白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季孙行没去逗他，重新摆好了桌子和粥。
“快吃吧。”他用手贴着碗试了试温度，“待会儿要凉了。”
迟恭白定了定神，拿起勺子舀了一口。他想起季孙行回来时身上的水珠，问。
“行哥，刚刚外面下雨了？”
“嗯。”
季孙行点头，他也还没吃早饭，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包子不容易保温，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最近常下，天气比往年要湿一点。”
迟恭白舀了一勺热粥递到他嘴边，笑了笑。
“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季孙行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粥，记得他说过喜欢雪，“你想要下雪吗？”
迟恭白点点头，季孙行就认真道。
“那会下的。”
就像说他的伤口不会痛一样，好像迟恭白的每个希望，季孙行都在后面为他许下了一个笃定的愿望。
迟恭白心里一热，靠近吻了他一下。
.
季孙行最近都留在医院，酒吧的事只能由唐朝来管。
热夏开业这么多年，运营的已经很稳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有些小事唐朝会在微信上和他讲。
但这回唐朝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有传言说挨着Z大的商业区这一片地皮要变动，会换个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不知道对方怎么打算，他们这些开在上面店肯定会受影响。
“这块地可不是小价钱。”唐朝挺不解的，“应该不是真的吧？他要过来打算干什么？”
季孙行眉头略微皱着，手指点了点屏幕。
“不用管。”
他道，“是不是真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也是。”唐朝很快回。
“不说这个，什么时候我和古弛他们去看看我们驻唱吧？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很好，恢复的很快。”
“那就好！那我们周六过去？”
季孙行敲了个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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