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
或许原身会这么做吧，但秦明，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还有两个月就黄巾起义了，而这里又靠近长社，是重灾区，他必须未雨绸缪。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忠心，是他始料未及的。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们有此心便好。”
秦明坦然受之。
“秦乡亭大仁大义，宽厚待人，真乃吾辈楷模啊。”
“此乃仁义之君！”
“我等在秦乡亭的管治之下，实乃此生所幸。”
“匪患已除，今后可以无忧了。”
村民们对秦明的做法，也纷纷竖起大拇指。
都是老实之人，最能理解他人的难处。
对他们来说，马匪成为亭卒，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从匪患变成了保护力量，实乃一举两得之事。
“以后，可以无忧了？”
秦明摇了摇头，大麻烦还在后面呢。
只是此刻，他不愿意打扰百姓们的兴致。在此寒冬之际，难得有件高兴的事情。
“诸位，既然无事，大家都散了吧。”
带百姓离开之后，秦明安排马匪们在庄上住下来。
四五个客房外加下人们住的房间，也勉强够这些人住下。
房间，则是他们自行收拾。
因为晁螣的能力，秦明提拔他为求盗，和裴正一样的待遇。
“适才有乡民说‘今后可以无忧了’，亭长为何蹙眉？”
在休息之际，亭父荀渪来到秦明的身边。
他虽然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但为人机敏细心，善于观察。
一直以来，为‘秦明’出了不少主意。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样的人，应该算得上是谋士。
秦明本不想说，但荀渪主动提起，他不介意和这个时代的智谋之士聊聊天。
“文渠觉得，这世上为何会有马匪？”
秦明问道。
荀渪略思片刻，道，“不管他们现在多么令人讨厌，想必曾经，也是可怜之人。
如今朝政不明，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豪族横行，导致许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百姓们没了活路，铤而走险之人自然就多了。”
秦明有些惊讶，他会如此直言不讳，抨击朝政。
记忆中的印象，荀渪是一个破有正义感的读书人，之所以不求回报的跟在秦明身边，也是欣赏秦明的为人。
至于他的身份，他没有提过，秦明也没有问过。
“不错，但土匪山贼终究只是小打小闹。”秦明幽声说道。
荀渪是个聪明人，
闻言，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亭长的意思是，会有人效仿王莽！”
秦明摇了摇头，“不是王莽，是陈吴。”
陈胜，吴广！
荀渪更惊，“不至于吧，朝中虽有奸佞，但不乏忠君之臣。”
“大厦将倾，一木怎扶？”
秦明的语气之中，透露出对刘汉的不屑，“陈吴虽然没有成功，却引出了无数英豪。乱世将至，群雄必然崛起……”
说到这里，秦明停顿了一下，足足看了荀渪三秒钟，
才言：
“文渠，你是聪明人，可愿与我一起，迎接乱世？”
招募之言！
荀渪哪能听不出来。
只是，他还处于秦明的话所带来的震惊之中。
“乱世将至，群雄崛起？”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楚汉争霸的热血画面。
年轻人，尤其是读书人，
谁不愿意激扬文字，挥斥方遒呢！
他凝视着秦明，
思索起来。
亭长？
亭长又如何，高祖以亭长夺天下，为何他秦明不可！
片刻之间，荀渪便坚定了内心。
郑重地道，“文渠此生，都是主公的亭父！”
主公二字，表明他的态度！
一旁，裴正和典韦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裴正和荀渪关系很好，见荀渪表明态度，也跟着道，“某也一样，终身都是主公的求盗！”
“好，那就让我们携手迎接乱世吧！”
这二人虽然不是顶级谋士和顶级猛将，但秦明依旧很开心。
因为，这就是人心！
“主公，亭卒们的住处都收拾好了。”
此时，晁螣走了过来。
他看着秦明，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秦明道。
“有两件事情，向主公请示。”
“讲。”
“常奎已死，山寨空虚。里面有许多金钱和物资，仅有几个人守护，属下觉得这些东西不可浪费。
另外，有家眷的亭卒们想问，他们何时能将家眷接来？”
晁螣道。
“你与老裴，带几个兄弟去山寨将物资取来即可。至于有家眷的兄弟，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这种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万一留手山寨的马匪得知消息，卷着钱财跑了怎么办？
至于那些家眷。
再过不久就开春了，种地需要人，造房子也需要人，早点接过来早做准备。
“喏！”
晁螣没想到秦明这么好说话，对秦明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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