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萧燃并没有摔在地上，他被人接住了，安稳地落在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他身上连点，最后喂了一颗药进去，语气冷淡，“如何？”
萧燃艰难地呼吸了几下，脸色苍白如纸，“无妨，多谢。”
那人微微颌首，站起身来，一身天水蓝的衣袍，在黑夜寒风中似结上了一层冰霜，周身都是冷冽的，他眼眸浅淡似寒霜，定定地看着唐晏，永远不变的清冷的面容，依然似平常一般没有表情。
唐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张永远冷若冰霜，欠他几百万两银子的冰霜脸。
见到他，唐晏只想投降，他举手无奈道：“白小二，你怎么也来掺和一脚？你不是闭关去了吗？我听说还有好几年呢，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外面世道太乱了，不适合你，赶快回去吧！”
白落筝往前走了几步，步伐不疾不徐，慢慢站定在唐晏面前，缓缓道：“发生了什么？我要听你说。”
唐晏微微一愣，随即扑哧一笑，“白小二，大半年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啊？你难道没听到传言吗？”
“我要听你说。”白落筝语气微沉强调了一遍，浅淡的眸子紧紧锁着唐晏。
“玉华君，你在期待什么？”身后的萧燃艰难地起身，“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你以为北冥宗血流成河的一切都是假的吗？玉华君，白落筝！”萧燃声音嘶哑，“唐晏成魔了，你瞎了吗？你看不出来吗？”
白落筝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唐晏，哑声道：“你说。”
唐晏轻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刚才不小心弄皱的袖摆，声音温柔：“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我杀了对我恩重如山的师傅，打伤了待我亲厚的北冥宗长老们，杀害了无数曾经信服敬重我的师弟。”唐晏顿了顿，声音极尽温柔，“还有师姐，那个一直将我视如亲弟的师姐，一剑刺过去，师姐就倒下了。我听说师姐没有死，只是醒不过来了。啧……真可惜啊……”
“唐晏！”白落筝猛地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却一步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语气沉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是这种人，告诉我，真相！”
唐晏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真相。真相是什么？欺师灭祖，杀害满门之事，天下人都会做，唯独你不会。”白落筝虽然强硬，但是那浅淡的眼眸中带着祈求地探索，“所以，告诉我真相，我会还你一个清白。唐晏，告诉我。”
“你是谁？”
白落筝猛然一颤，对上唐晏冰冷的眼眸，白落筝整颗心都在颤栗，他听到唐晏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你是谁？”
白落筝声音沙哑，“我是……”
“你与我什么关系？”
白落筝说不出话来，唐晏粲然一笑，“就算我隐瞒了你口中所谓的真相，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你是谁？你当你是谁？”
你当你是谁？
没有什么比这句从唐晏面无表情的嘴里说出来，更伤人了。
他白落筝是谁？凭什么说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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