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荫麒知道，这个城市的很多人一到晚上就坐在了牌桌前，一些大爷大妈更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小赌怡情，但他不是这些人之一，他甚至没摸过几次牌。
上一次打牌是什么时候？
霍荫麒一路上都在回忆，某某前男友曾经教过他的一些基本规则。好像还是硕士快毕业那会儿吧，他们写论文写累了就会凑四个人玩牌，或者玩玩三国杀什么的。要是早知道今天要陪程涤非打牌，当时他就应该好好学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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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霍荫麒又非常想叹气了，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ATM机取点钱，也不知道程涤非他们是怎么玩牌的，需不需要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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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公安局的人作风不好，胃口也大，霍荫麒想象着在牌桌上垒着一叠叠的钞票，差点被自己的YY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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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队长，到了。”他向右边伸出手，指尖刚刚要碰到程涤非的肩头，对方已经像是有所察觉了一般，敏锐地睁开了双眼。
“我睡着了？”程涤非的声音很低哑，那是睡醒的人特有的声音。
霍荫麒品味着男人的低音炮，自觉代入了某些场景中，说：“嗯，还打呼噜了。”
“哦。”程涤非搓了搓自己的脸：“你睡觉不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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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程涤非睡得很安静，霍荫麒纯粹瞎说，被这么一问反而愣住了，说：“下次我们睡一次，你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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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程涤非顿了一顿，一双特别具有观察力的眼睛在霍荫麒的脸上停了又停，两道目光给他仿佛打了个X字标记：“我就说你很有幽默感，小霍。”
“……”霍荫麒微笑表示：“看和什么人在一起了，谢谢程队的夸奖。”
打牌的地方是程涤非同事的一处私房，周围没别的房子，外观是妥妥的别墅。
但一进去又换了个天地，房子仅仅是简装了一番，只有棋牌室安上了空调，看来是程涤非他们一伙人日常活动的地方。
“我给你们介绍，”一进去程涤非就把霍荫麒拉到了自己的那伙牌友面前，十分亲热地说：“这是小霍，我徒弟，今天带他来给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也一块儿给他指点指点。”
“……”其中一个女人长得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脸上脂粉不施，见到在一颗光秃秃的灯泡下站着的霍荫麒，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哪来的帅哥？”女人问：“程队你可以啊，现在不光带美女，连帅哥也说带就带。”
“帅哥，这是我同事，经侦的黄胭。”程涤非说：“黄胭，你嫉妒了，今天你不是最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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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没是过啊。”黄胭笑得很爽朗：“原来你觉得我靓啊，好吧。我接受你这种拐弯抹角的马屁。”
“坐。”程涤非叫霍荫麒坐在自己身边。
在场已经有了五个人，除了黄胭外，另外三个男的全是程涤非的同事或者朋友，原本三差一的局面变成了四拖一，顿时有些尴尬。
霍荫麒说：“要不你玩吧，我先走。”
“我不想玩，”程涤非把他按在座位上，拎起自己的椅子来到他身后咣一声放下：“你玩，我不是说了我教你？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你又不是代驾。”
“就让我当一次代驾，我很荣幸。”霍荫麒巴不得能早些走人，打牌他又不怎么会，不想丢这个人。
“你是不是饿了？黄胭，给我们叫两份外卖。”
霍荫麒无话可说，突然发现桌上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一叠叠钞票，忍不住抿起嘴角。
“你们打多大？”他悄悄问程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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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五个人在场，但两人距离得很近，一前一后地坐着，这让彼此之间的气氛亲近了不少。霍荫麒后来回忆这个场面，总觉得非常熟悉，联想到了红楼梦里陪贾母玩牌的鸳鸯。
“二十五。”程涤非说。
“哦，”霍荫麒又不耻下问道：“二十五是多少……”
程涤非终于相信他是真的不会，不怎么会玩牌了，用一种崭新的眼光欣赏着他：“输赢几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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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金吗？”
“微信转账。”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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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胭早就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不正常了，打牌就打牌，怎么还一直咬耳朵呢，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啊程队，小霍他是完全不会打牌吗？要不还是你自己上吧，这样我们不好意思的，感觉和欺负人一样。”
程涤非笑了，淡定地把手搁在霍荫麒的椅背上：“先让他玩两把。别急。”
“我先试试。”霍荫麒抓着麻将牌按照顺序摆好，又回头看看程涤非：“是这么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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