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语利。
“你在哪儿啊！”她也不喊程队，一口一个你：“我请客吃饭，快来。”
程涤非问了地点，回答前先请示霍荫麒的意见：“怎么样，去不去你说了算。”
霍荫麒笑了：“去吧。”
“还是回家吧。”程涤非打着方向盘，笑容跃然于脸上：“你不想和我两个人在一起？”
“想啊，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嘛。”霍荫麒心里甜甜的，说的话也甜甜：“原来你很想我吗？平时发信息你都没什么话说。”
“你想我说什么？”程涤非享受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与工作截然相反的放松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烦心事一样：“我爱你？还是我想天天看着你，早晨醒来都希望你睡在我身边。”
“都行。”
“你看你笑的。”程涤非乐了：“傻瓜。”
“我早晨醒来的时候不好看。”
程涤非点了点头：“是比平时差点儿。”
“谁叫我平时太好看了呢？”
程涤非笑得也有些傻：“你不光好看，你还搞笑。”
两人一唱一和，开车时程涤非也没有放开霍荫麒的手，就这么一路腻歪到了餐厅。可一下车两人就装得像是普通朋友，阳光下只有笑容无法掩饰，就像是初春明晃晃的天气。以至于一开包厢的门，江语利就停下了筷子叫了起来：“哇，大帅哥也来了啊。你们这表情是中奖了吗？”
“我正好碰到他了，”程涤非带着霍荫麒坐下，又喊服务员加一副碗筷：“天气好，表情就也灿烂。”
江语利怕菜不够，再要了两个点心：“今天是要庆贺我谈恋爱了。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再去唱歌。”
霍荫麒坐在程涤非身旁不大说话，只听他和同事们插科打诨。这段时间没怎么见面，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程涤非说，不过一看到程涤非却又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在一起待着安安静静的都好。程涤非当着人面几乎没怎么搭理他，只偶尔拿起手机回他信息。
“自己吃，不用我给你夹菜吧？”
霍荫麒拿餐巾纸擦嘴，掩饰着脸上的雀跃：“就要。就要。”
程涤非只好站起身夹了一块藕夹，刚要放到自己碗里，好像才想起来似的说：“甜的我吃不了，给你吧小霍。”
霍荫麒咬一口甜脆的外皮，一不小心掉到了桌上。
“再给我夹一个。”霍荫麒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程涤非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包含的宠溺与甜蜜只有他能看得懂。
“服务员，把那盘藕夹撤了。”程涤非说：“这桌子真小。摆不下了都。”
“剩下那块谁要？”他不待别人反应过来，就拨给了霍荫麒说：“嗯，这就解决了。不准浪费。”
霍荫麒低下头认真地吃，神态活像只吃到了金枪鱼罐头的猫咪。
饭后就照江语利的安排去唱歌。霍荫麒早就听说刑警队有两位歌神，都是男的，没想到唱起屋顶也毫不违和。围观群众们大喊着在一起，其中一个男的还娇羞一笑，扭扭捏捏投到另一个男的怀里。霍荫麒吃着水果拼盘，时不时地拍拍巴掌。江语利坐到他身旁问他怎么不唱歌，又说程涤非也不唱歌，两个人在这儿干坐着干嘛。
“你去唱吧。”霍荫麒说：“我还没听你唱过歌。”
程涤非喝着可乐：“你想听什么。”
“你不会是点唱机吧。”
江语利很积极地出主意：“唱张信哲的。”
“我现在唱不上去。”程涤非说：“以前高中的时候还行。”
“我上次都听你唱过啊。”
程涤非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一首《爱就一个字》。虽然降KEY了，不过感情很真挚，声音也好听，到高潮部分时欢呼声太大，他倒没笑场，只是闭上眼微微一笑，把那句“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我只会用行动表示”吼了上去，吼得在座女性都尖叫了。包厢的光线使他的脸并不真切，霍荫麒听着很有年代感的歌词，不知为什么就胸口发堵，心想现在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歌了。
年代不同了，如今的情歌都是什么样的呢？
“想什么呢？”程涤非拍了拍他的大腿。
他握着酒杯，头微微地侧着笑看着自己的男人。
“我好感动。”他肉麻地说：“都要哭了。”
程涤非板着脸凶了他一句：“哭。哭给其他人看看。”
“程队唱得真好，我录下来了。”
“好个屁。”
深夜十二点多，一群人走出了KTV。江语利醉得直说胡话，被两个女孩子搀扶着，程涤非正打电话联系代驾来开她的车。霍荫麒独自到便利店买口香糖，刚要马路却看到老卢的车就停在门口，先前进去的时候都没发现。
“小霍，太好了，我正好找你有点事。”车窗半开着，老卢朝他招了招手。
“老卢你怎么在这儿，什么事啊？程涤非他们就在那边。”
“你上车说。这事有点复杂。”
霍荫麒没多想便开了车门。
车子发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程涤非，等他们再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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