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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老师交代了很多关于考试的事情，搞得去真要上战场了一样。
哥代表全体老师对同学们说明天的有关事项和要准备的东西，例如笔盒里要塞点纸，不然走路的时候碰到笔盒，里面的尖头笔会断。入考场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水接好，省的到时候大家挤着接水，浪费时间。
更说了关于邻边同学的使用方法，能看就多看点，好的画面不看白不看，他发现了就装瞎，画完以后跟着画不好看的人走，这样批卷子就有可比性啥的，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也好笑的不行。
随后就是大家准备。这一幕实在出现太多次了，大家早就已经习惯。
林杳川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削笔那么慢，后来才意识到是刀片钝了。他换了一个新的刀片以后瞬间觉得轻松很多，可再按照平时的力度又会发生什么小意外。比如，割到自己的手指。
原本什么感觉都没有，突然渗血把他吓了一跳，食指中间被刀割出了一条小口子，摸着还有点疼。
汪江璐看到了马上说：“刀片割了手指会感染的吧？你快去医务室让老师给你消毒一下，再贴个创可贴。”
“医务室在哪里？”林杳川来这一个多月，还真不知道医务室在哪。
“楼上值班间里面，有个女老师的，你直接和她说就行。快点去，等下迟一点老师就下班了。”
林杳川点点头，走出教室。
老师给他用碘酒擦了一下，再拿了几个创可贴，不过削完笔还是不贴比较好。
姜雨凑过来，看见他受伤的食指，默默拿了几只软碳帮他削。
等捣腾差不多以后，再看眼画室，完全就是个垃圾场。地上有果冻颜料的盖子和包装纸，上面粘着颜料扔地上，地板也是一块红一块绿的。没有那么多垃圾桶给学生们削笔，很多人在自己位置上削，人跑来跑去，笔灰扬得到处都是。
把画板装进画袋，放两块调色盘再放个调色纸，抹布用塑料袋装起来，也别忘记喷壶和定画液。素描笔盒还是要手拿着，摔了可要后悔死。林杳川回宿舍时回瞟了眼画室，空荡荡，每个人位置上都放着大画袋，好像去战场上战士的盾牌。
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还要坐车去考试的地方。颜料盒装不进画袋，手拿着还挺沉的。在车上眯了二十分钟就到考场了，一条本不宽的路几乎是挤满了学生，他们有些也是统一穿着校服从公交上走下来。
老师选择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下车，然后学生们再走去考场。
感觉下起了小雨，天空也是蒙蒙的。
考场不像学校也不像什么专门考试的地方，中间有个大花坛，旁边一圈围着水龙头，那是接水的地方。
大家本以为位置是规定好的，拿到准考证后才发现一个画室的几乎都在一块，只是人少一点。姜雨就在林杳川旁边的旁边，中间隔了一个不太熟的同学。趁着大家都在找地方，林杳川看到他们并没有按照准考证上的位置来排，于是让姜雨坐到自己的旁边。
他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姜雨，又立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下。
这也太幸运了吧？联考也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姜雨就好像一颗定心丸，林杳川瞬间就不紧张了。
早上考的素描，志愿者们先给大家发考题，等到时间再发试纸。
林杳川以为是什么很难的题目，没想到只是很普通的罐子水果组合。但简单的往往更难，大家都画得出来的东西，想要出众就要好好构图，注意里面的虚实关系。
虽然昨天比平时都早睡，可林杳川的生物钟还是没有调整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咖啡粉，直接就倒进嘴巴里。
呛着了。
姜雨赶紧递了矿泉水给他，“你干嘛直接吃啊？在画室没泡好吗？”
“我看…我看他们都直接吃的。咳咳……他们说直接吃比泡起来效果好一点。”
“你……打起精神来吧。”
林杳川默认了。
一场考试到结束，他没有再犯困，隔壁画室学生的闹钟铃声响起，他眯起眼睛看大画面，然后喷定画液。
没有一点想要再改改的念头，林杳川就把画上交了，那一刻他也没想起哥对他们说的，看旁边谁画的丑就和谁一起交，也没想到考试的时候往旁边看看。
交完画，他就和大家去找自己画室的车子，并在那吃午饭。小凳子排排摆着，同学们拿着盒饭缩着身体，在冷风中吃盒饭，吃完饭还可以领一份水果。
天气实在有些冷，风吹在刚洗过的手上，小拇指那块地方红得摸着都没有知觉。
休息了一会，他们就早早去接水准备下午的考试，待一切就绪以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小睡一会。看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拿着桶进考场的时候，已经有部分考生开始休息了。
可是，大家似乎都睡不着，毕竟马上就要考试了，悬着的心还是跳个不停。
会出什么题目呢？会考到不会画的东西吗？时间来得及吗？
考前老师说了一遍又一遍，平时努力认真了，考试是一定考得出来的。只要多去注意物体的之间的变化，一些没画到的东西可以推出来。
等到真开始了，也没有什么功夫想别的东西。现在的考试完全是按照套路出牌，一环扣着一环，多点想法可能还会丢分。进入状态后时间过得去很快，分配好打型铺大色块时间的闹铃逐渐响起，每响一下总会有人发出点声音，像是在提醒自己要画快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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