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蜀南梦看看张扬,又看看南昭。
那个年代“次元壁”这种说法还不流行,但她就是感觉此刻这俩人和自己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什么。
有点像一层膜,你可以戳破它,却无法融入进去。
“南昭,我走了啊。”她指指外面。
“好,拜拜。”南昭乖巧地点头,又补上一句,“新年快乐。”
“嗯嗯!明年见!”蜀南梦使劲挥挥手,背着书包走了。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南昭收拾东西又慢,因此到最后,教室里只剩下她和张扬两个人。
她简直就像是有强迫症,一定要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拿到桌面上挨个收拾,生怕自己落下什么。
张扬斜斜倚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走过的学生越来越少。
他回头,想问南昭还要多久,却正好看到桌面上摆着一个物件——
外壳已经磨花的MP3躺在书堆里,耳机线插在上面,胡乱地卷成一团。
张扬实在是看不惯她这个不喜欢收耳机线的习惯,随手拿过来,把耳机线整整齐齐卷好。
“南昭,你也太慢了。”他把mp3扔回原位,不客气地吐槽她。
南昭侧头看他,居然有种陌生感。
他虽然在别人面前会叫自己南昭,私下却总是“闷葫芦”长“闷葫芦”短的。
现在教室里就他们俩,他却叫了自己的名字。
她抿抿唇,埋头解释:“我东西多。”
“别人就没东西了?”
南昭不说话了,安安静静把作业本收进书包,再把寒假用不上的书一本本塞回抽屉。
“走了?”
“嗯。”
张扬臭屁归臭屁,人倒是细心得很,离开前,他把教室里的玻璃窗都关上,顺道还擦了个黑板。
刚出教室,南昭就被凛冽的寒风呼了满脸。
“啊——嚏。”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张扬回头一看,她被吹得鼻头都红了,眼里也晶晶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收了多大的委屈。
南昭隔着袖子用手揉了揉鼻子,目光落到身边张扬身上。
这种天气,他究竟是怎么靠两件衣服活下来的?
“你不冷吗?”
“冷啊。”
“那为什么不多穿点。”
“早训的时候把棉袄落排球馆了,下考了想去拿,发现门锁了。”
南昭没忍住,笑出声来。
原来他今天迟到是迫不得已,穿这么少,也是迫不得已。
“笑我?”
南昭不回答他,反倒问到:“你为什么突然去学排球了?”
——她其实很矛盾。
一面觉得张扬烦,催眠自己是碍于这么多年邻居和同学的情分才和他当朋友的,一面又觉得明明是朋友,为什么他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己。
可她是不善言辞的性格,和张扬见面的时间又骤减,于是憋了这么久的话,今天才问出来。
“喜欢咯。”
“真的吗?”
“对啊。”
骗子。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张扬还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喜欢排球,要真说喜欢,喜欢篮球还差不多。
“篮球多帅啊。”
——以前被迫和他一起看NBA的时候,张扬这么跟自己说。
南昭“哦”了声,没有多问。
爱说不说,自己才不关心呢。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穿过陈角巷和漫长的围栏,站在碧湖小区8栋1单元的电梯口。
碧湖小区共8栋,每栋都是30层,是锦市屈指可数的高层小区之一,南昭和张扬家都住在21层,和邻居们一样,全靠楼里的两台电梯上下。
虽然上下学高峰期电梯会要稍微排一会儿队,但相比起原先要爬楼的老房子来说,已经好了许多。
然而今天,楼里似乎停电了。
大厅里的灯熄了,平时忙碌的电梯口空无一人,反倒是楼梯不停有人上上下下。
“好像停电了。”张扬按了两下电梯,没有丝毫反应。
南昭一懵,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我去网吧等来电,你去吗?”
身边的男生不知在什么时候又窜了几厘米,自己站在他旁边简直像个小学生。
“去不去啊?”张扬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南昭攥着书包带子,点了点头。
……
张扬带她去的是一家黑网吧,他熟练地报出两串数字,递出一张20的钞票,“两台机子,”
南昭愣愣接过网管给的上网卡,亦步亦趋跟在张扬后头。
网吧,对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南昭眨着眼四下打量着。
她一直不理解张扬为什么会喜欢来网吧,明明自己家有电脑,而且网吧,莫名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自在。
固有印象里,网吧总是某些不太好的社会新闻的源头,而且空气差、嘈杂,光是后两点,都足以让她望而却步了。
张扬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了两台单独的电脑,白色的显示器已经被熏成暗黄色,鼠标和键盘上都浮着一层油,还沾了几丝没擦干净的烟灰。
南昭刚想坐下,就被张扬一把拽住。
“擦擦。”
她听话地接过纸,擦完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鼠标键盘也擦擦啊。”
“噢……”
这么嫌弃就不要来网吧啊。
南昭心里犯着嘀咕,却又一边看张扬是怎么操作的。
开机,然后在一个简陋的读卡器上刷一下卡。
过了几分钟,Windows XP的字样在显示器上亮起,BGM结束,电脑上显示着花里胡哨的图标,右下角的小窗口显示了她卡里的余额。
10元。
南昭刚刚在门口看到了标牌,说是2元钱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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