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她只有在生阿珩时才会哭得这般无助。他心一痛,抬起手臂胡乱挥舞着,“皇后,朕就在殿外……莫哭!”
王徽妍听得他这声呼唤,登时头痛欲裂,大段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快速飞过。
她来不及想太多,忍着痛握住了乱舞的大手,贴在了脸上,“我在这里陪你。”
慕容珺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将方才的诧异抛在了脑后,惊喜地唤着:“三郎。”
“你……”慕容策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身侧流着泪的小姑娘,沙哑出声,“瘦了许多。”
王徽妍听得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意自己瘦了,哭得更加厉害,断断续续说道:“我不……想哭,我忍不住,我害怕你……有事。”
“别担心,我好多了。”男人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干涸的薄唇努力扬起一抹笑意,努力证明他无事。
慕容珺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相聚,悄悄擦着眼泪。头痛地想着,过会子如何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弄走。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吴六一的唱喏:“陛下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她一把将王徽妍拉起,拈起衣袖为她擦着眼泪,低声命她站在角落里,莫要出声。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曦宁帝唔了声,“三郎如何了?”
“父皇,儿臣好多了。”慕容策艰难地坐起了身。
“朕今日看了脉案,幸好未伤到要害。你这孩子,为何非要亲手砍下慕容涉归的头颅,被他暗算!”
慕容策忆起那场惨烈的战事便双目赤红,气血上涌。
“父皇,儿臣无法容忍残杀无辜百姓,屠城的畜生逍遥法外。他控制边境长达四十载,不断干扰边境索要钱财,因他皇族的姓氏,朝廷背负了多少骂名,儿臣就是拼尽全力,也要为皇族之人正名!”
王徽妍见他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胸前的布条渐渐渗出了血迹,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眼下除了站在南窗旁的角落里,她什么都不能做。
“三郎,”慕容珺故意走至床前大声劝解:“太医说了莫要激动,这伤口定然是崩裂了!”
曦宁帝想到太子病重,老五又因谋逆罪入了宗正寺圈禁,成年的皇子中,只剩下眼前战功赫赫的老三。
他叹了声,“先皇曾说要保留慕容涉归这一脉的性命,没想到你竟然将他族人三百口就地处决。朕百年之后如何向你皇爷爷交代……罢了,罢了。”
想到若改立他为太子,那么太子妃人选势必要挑选个对他有所助益的,随即命道:“珺儿你先退下,朕有话与三郎说。”
张皇后瞧了眼南窗下低垂臻首的宫女,“慢着。这名宫女本宫怎得如此眼熟?”
“是儿臣让她来的。”慕容策索性直接说道:“儿臣看见她,伤就好了大半。”
曦宁帝眯起眼睛询道:“她是谁?”以为是那个欲求上位的下贱坯子。
王徽妍上前一步,下跪叩首:“臣女王氏徽妍,听闻殿下受伤,心急之下央求长公主携臣女入宫探望殿下,一切罪责在于臣女,与长公主和信王殿下无关。”
张皇后想起自己躺在东宫的儿子,忍不住出言讽刺:“本宫听闻王氏贵女贤名远播,看来所言非实。”
她向曦宁帝福了福:“陛下,萧氏女虽然每日探望清致,每次入宫前皆向臣妾请示。那孩子的德容言功自然是没的说。王家娘子入宫,本宫却是不知。”
“臣妾知晓,只是为了三郎熬制补药,忘记了向皇后娘娘禀告。”越贵妃走入了寝殿,“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曦宁帝见张皇后还要出声反驳,怒斥道:“罢了!既然人都在这里,珺儿你携王氏回避,朕有话要说。”
“父皇,”慕容策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向小姑娘招手,拉住她的手这才说道:“她是父皇为儿臣赐婚的元妃,圣旨已下,不可更改。儿臣非她不娶。”
“朕要改立你为太子,个中关系摆在眼前,你莫要意气用事。”曦宁帝见他依旧表情淡然,索性直接说明缘由。
越贵妃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睃了眼脸色灰败的皇后,激动地劝道:“三郎,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
慕容策从容不迫地说道:“儿臣不愿面对外戚独大带来的后果。父皇信得过儿臣的能力,太子之位儿臣愿意勉力一试。若父皇执意要换儿臣的元妃,恕难从命。”
他军权在手,上次呈交的战术计划书还有第三部分尚未执行,此时拿出作为博弈的筹码,在合适不过。
曦宁帝忍下怒气退让了一步,“你定亲在先,的确也无法更改。既如此,崔氏被册封良娣,品级上次于太子妃一等。”
“不可,儿臣查出秦王曾与五弟暗中勾结,待儿臣今日写出密折呈交父皇。”慕容策有些可惜秦王的罪证还未收集完全,不过,这次出兵他又发现军饷的亏空与秦王脱不开干系,这些罪证足够令他不得翻身。
永熙帝惊怒之下扫落了桌几上的茶盏等物,“即刻命人将秦王关入宗正寺,其家眷关入大理寺。让他们叔侄二人也有个伴。”惊得皇后与越贵妃纷纷起身恭肃站立。
慕容策握紧了柔弱无骨的小手,暗示她莫要害怕。局势的走向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不会产生任何意外。
王徽妍看着披着衣衫虚弱无比的男人,心中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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