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荷包往眼前托了托,严溪不由眉梢一挑。
这荷包粗粗望去,色泽鲜亮、平整顺滑,像是个崭新之物,但此刻一经细看,方才发现它细微之处其实存在着不少的痕迹,且还是那种长时间被人拿在手心摩挲过后才会有的痕迹。
显而易见,这荷包当是它主人的爱物,若非如此,不会是这般模样。
解开荷包,严溪试图从中找出份能够证明它主人身份的物件。
可遗憾的是结果却不如人意,这精致的荷包内所装之物寥寥无几,除了五六颗碎银子和几块铜板,就只剩下零星几件极为普通的判别不出主人身份的小物件。
严溪见借此替它找到主人的想法破灭,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将绳子系回。
再次拍了拍荷包表面,严溪右手微抬,正欲将它塞入怀中好带回去给厨房里的人辨一边。
这时,一阵焦急的男声猛然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位姑娘,你等等!”
姑娘?
这人是在和我说话吗?
严溪满心疑惑。
停住手中动作,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严溪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脚步匆匆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环视了一圈四周,见附近除了自己之外确实别无他人,严溪方才肯定这陌生男子称呼的就是自己。
等男子来到自己跟前,严溪望着他便先一步问出了声。
“这位大哥,不知您唤住奴婢可是有何要事?”
这陌生男子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府内公子。
严溪既不知他的身份,便只好如此称呼他了。
所幸男子并不介意这些,他只是伸手指了指严溪手中的荷包,语气急急地说道。
“姑娘,你手中荷包乃我遗失之物,不知姑娘可否将它归还与我。”
严溪闻言不露痕迹的扫了男子的一眼,视线飞快的从他的头饰、外裳、腰间挂饰滑过,目光渐渐凝固。
轻轻扬起手中荷包,严溪假作天真的问道。
“大哥,这荷包真是您的?要知道这荷包里面可装着不少的物件,若是您没法证明自己才是它的主人的话,请恕奴婢不能单凭您的一面之词便将它交到您手上。”
“姑娘,这荷包当真是我之物。此前我急于面见夫人,匆忙之下这才不慎将它遗落在路上。我有办法证明它是我的,你打开看看,内有碎银六颗,铜钱八枚,还有……”
男子听明严溪话中质疑,连忙摊了摊手,示意她将手中荷包打开。
严溪照做,一番检查过后,最终证实男子所言确实无误。
里面所有物件的种类、数量,与他话提及的分毫不差,竟是完全对应了起来。
只是,望着他那身与这荷包相对而言分外朴素的着装,严溪眼中闪过丝丝迟疑。
这可不像是能用得起自己手中荷包的人。
将手中荷包抓紧,严溪沉默无言。
男子一直关注着她的神情动作,见她望着自己的衣着,心中立时明白了她是因为什么而不肯完全相信自己的话。
面上焦急之色愈盛,犹豫片刻,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我名胡达,是崔府的一名小管事。这荷包乃我重要之人所赠,上面绣有我的名字,你可以翻开看看,确认过它的内面是否有一达字。”
“好,且容我先看看。”
把内部之物尽数取出,彻底的将荷包翻过面来,严溪抬眼,只见上面果不其然绣了个达字。
到了这个地步,严溪也再说不出任何怀疑的话语。
让一切恢复原样,严溪微微躬身。
伸直双手,将荷包递向男子,她语气诚恳的同眼前之人道起歉来。
“请胡管事见谅,奴婢也是生怕东西给错了人这才如此谨慎,耽误了您的时间实在万分抱歉。”
男子望着递到眼前的东西,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它接了过来。
轻柔抚过荷包上的翠竹,他的眼中也不由染上了一抹失而复得的喜意。
细细检查过手中荷包,确认它并未多出任何损伤,男子这才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入怀中。
表情渐趋和缓,他望了眼等着回复的严溪,这才语气随和的宽慰道。
“没大碍的,姑娘不必道歉,谨慎些也是好事,不论怎样姑娘也算是替我寻回了荷包,说起来也应当是我先谢过你呢。”
“胡管事客气了,奴婢可不敢当。”
严溪连连摆手。
男子却是不管,不容拒绝的向严溪点头致了谢。
严溪无奈的受了。
眼见东西寻回,男子也没了多余的心思来与严溪客套,等她受了礼,便紧接着就提了告辞匆匆而去。
严溪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片刻,收回视线,她也脚步急急的往厨房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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