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声音不大，但语气凌厉慑人。
牧简破罐子破摔,道：“我今天把坐我旁边的那个**给打了。不过是他先动手的！我那算是正当防卫！只不过我后来出手重了点，他不禁吓，动几下就让人送到医务室里去了……不过最后是没出什么大事儿。”
牧九眼神眸色深沉，周身散着寒气，隐隐酝酿着一股怒气。
牧简倒期盼着他的火气能发出来，这样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结果，牧九沉默良久，淡淡开口：“周一我会去学校帮你办理退学手续，你收拾收拾行李，直接回去吧。”
牧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炸了：“我不要！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说完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牧九任他闹够了，说到：“上次你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再出问题，你就回你妈那儿。”
牧简真的慌了，他拽住牧九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回去……”
他没忍住，终于哭出声，抽噎着说：“我不要去他们那儿，哥……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求你了，你不要，你不要丢下我……”
牧九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不过很快平静。他蹲**，看着他，道：“牧简，有一件事你要弄清楚，比起我这个没见过几次面、同父异母的哥哥，显然是生了你养了你十多年母亲更亲一些，要说是是最后一个亲人，我可排不上号。”
牧简还在哭着，他死死拉着牧九的裤脚，“我不要，她本来就是为了钱和爸结婚的，根本不爱我，就把我当成一个挣钱的工具，爸一去世她就原形毕露了……”
他越想越绝望，一边抹眼泪一边道：“现在她又怀孕了，马上就要再婚了，我就是个拖油瓶，去那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而且去年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你答应过他的，你说要照顾我的……”
提到已逝的爷爷，牧九心底越发烦躁，用力拉开他的手，走到自己的卧室去，重重地摔上门，留牧简一个在外面崩溃大哭。
他很少有这样不受控制的时候。
当初不是走的挺干脆的吗？那就什么都不要留下，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就好了，为什么十多年后除了一个死亡的消息以外，还要留下一个便宜弟弟给他？！
牧九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按了按太阳穴，目光落在摆在床头柜的那张合照上。
那时候他刚刚拿到学位回国工作，爷爷的身体也很硬朗，自己还打算安定下来就把他接到自己工作的城市来住。
结果两年前牧简突然找上来，带来那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已经死亡的消息。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去世，老头子受不住打击，一年以后也走了。
只留下牧九，和那个半大的叛逆弟弟。
他才不至于真正沦为一个孤家寡人。
牧九心头涌上无尽的疲惫感，他打开房门，走到还瘫坐在地上的牧简跟前，面无表情道：“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牧简愣了愣，哭的红肿的眼睛怔怔的看向他，然后奋力点头：“嗯，我知道了，哥。”
这一周顾宜然忙的不可开交，大半时间都待在学校里了，这天冯其生突然找他有事，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上楼的一两分钟里，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班里也没闹出什么事啊，难不成是班里的女孩儿昨天夜里开茶话会又被抓了？
正值青春八卦的年纪，聊会天怎么了，学校的这套规章制度也太不近人情了。顾宜然心中为那群孩子愤愤不平，心想要是真是这么回事儿的话，自己还得替他们兜着。
他走到冯主任办公室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顾老师进来吧！”
他开门进去，却看见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顾宜然不知道和牧九告别时说的“有缘再见”里的缘，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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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牧九的爸爸，是一个大吒男(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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