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顾宜然鼻子有些发痒，用力打了个喷嚏。
“让你昨天早点回来，总是不听，牧简还没长大，你也没有吗？”牧九从厨房里走出来，泡了杯感冒灵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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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难得下了场大雪，昨天顾宜然和牧简在楼下都快玩儿疯了，等到牧九亲自下来领他们，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上楼。等到夜里洗澡时，牧九才发现这人的内衫都湿透了，当下就黑了脸。
毕竟自己理亏，顾宜然乖乖地把那杯药喝完，看着牧九沉着脸的模样，又笑嘻嘻地坐到他身边去他，讨好道：“以后不了，绝对不会了，我保证！”
牧九早就对他廉价的“保证”免疫了，依旧不动声色。
顾宜然心有戚戚，怎么办，牧九平时是最惯着他的，但这次他好像真的把人给惹生气了。
他看了一眼牧简紧闭的房门，心想这小子永远都是日上三竿才起，不碍事儿，彻底放心下来。
于是，他又发挥自己无赖的本性，爬上沙发把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两只手搭在他的右肩，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话。
“真的，牧医生，我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顾宜然有意无意地把热气轻轻喷洒在他的右脸，“你看，昨天晚上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了……”
牧九呼吸一滞，想起来昨晚身边的人努力含着自己时被逼出眼泪、可怜又惑人的模样。
顾宜然抓住时机，立即搂上他的腰，靠上前去吻他。
算了算了，牧九在心底叹气，几乎是认命地想：这人有好多坏习惯，但每次对他生气都坚持不了多久，自己除了再认真一点看着他，还能怎么办呢？
牧简从大学里放寒假回家后难得早起了一次，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开门出来，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己的高中班主任正跨坐在他哥的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而他最最尊敬崇拜的大哥，正搂着身上人的腰仰头回应他。
他们在温暖的晨光中接吻。
牧简淡定地关上门回到自己屋里。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早起，他在心中得出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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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的确特别冷，时隔三年，处在南方的Z市竟也下雪了，但这雪却是夹着雨一起落下来的，没有美景，反倒是让天气阴冷了不少。
“老板，技术部的备用方案我已经放到您桌上了，下午两点钟和陈董有一个电话会议，晚上按原计划和夏利的老总吃饭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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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铭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扫了一眼自己的办公桌，突然发现昨天乱成一片的桌子已经被人整理过了，不同种类的文件整齐放好，桌角的绿植也被换上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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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做的好，多谢了。”江铭随意夸了一句。
Lisa却是一愣，看见整洁的桌面也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不是我，老板，是刚来不久的小于整理的。”
“小鱼？”江铭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过听起来倒是有趣好笑。
“对，于言，其实前几天他都有整理，不过昨晚微课播放平台出问题，您加班太晚了，桌子比平常乱，所以才觉得变化大一些。”
于言……江铭在心底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总算想起来了，上一任特助离职，这人是他一个多月前新招的。
他下意识转头，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向于言的工位，青年平常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但今天却把眼镜摘了，眼睛细细长长的，是很漂亮的丹凤眼，鼻子高挺秀气，嘴唇微微抿着，很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整个人的气质是清冷疏离的。
江铭刚定下结论，于言却仿佛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抬头正好对上江铭的眼睛，于是友好地对着他笑了笑，又低头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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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显得开朗许多，江铭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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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的老总出了名的难缠，一顿饭下来，江铭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等喝到胃都隐隐开始犯疼时，才终于啃下这个合作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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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结束晚餐，江铭坐进车里，靠在后座上眯了眯眼睛，才发现坐在前面的不是Lisa，而是早上提过的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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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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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姐的儿子发高烧，她下午请假回家去了，还是您给她批的假呢，忘记了吗？”于言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
“送您回家吗？您的家庭地址是什么？”
“算了，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江铭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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