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过于戚让他趴在地上,跪在一旁拆解衣服,要露出他的伤口来处理,结果发现……
“怎么还穿着束腰?!”
用作美体的黑色塑身衣缠在于戚的腰腹,李云琅顿时被兄弟的生活习惯气得头疼,边撕开魔术贴边让他们作证:
“都看见了吧,看见了昂,他要死了就是被自己骚死的,不是我的错。”
李英:“………”
李云过又帮忙擦掉于戚背上多余的血迹,使伤口的轮廓更加清晰。他紧张地问:“哥,你要直接弄吗,好疼的。”
“不会比现在更疼了。”
李云琅按着于戚的皮肤,找到了一处下手点:“我已经燃烧了太多力量,必须要趁现在动手。”
重力场也好,使役风向也好,会随着细胞代谢很快消失,以食人为代价的恢复转眼就被消耗完了。
他的手指吸着渗入的碎片,把它们逐渐移动到破口周围聚集,再增大风的压力减少受力面,用泛着蓝色的空气刀比了一下位置,避开心脉,在于戚背上切下去,顿时更多血液带着碎片溢出。
这还不算完,李云琅伸进指头把更深的碎片吸出来,在肌肉中的手指搅出一种调和馅料的声音,像日间课的同学在宿舍调制三鲜味的饺子——某种杂食食物。此种联想使李云过捂着嘴干呕一声,这太不礼貌了,对于戚和哥哥亦有冒犯,他赶紧背过身去,缓和那种生理厌恶。
有一个奇妙的观点在李云过的心中诞生,明明是必须要流别人的血才能让自己活下来的物种,却只因为它现在流自于同类就有了排斥心,是活在粉饰太平里的人,一瞬间被戳破了真相的恶心吗。
“到外面去吧,云过。”李英念他年幼,见不得血光之景。
他摇摇头,低声说:“对不起,爸爸,我不能知道所有的关键点。”
这话略微自大了,李英心里有些异样,怕他受了其他人的挑动:“你当然不会知道,如果它影响了你对责任的原始认知平衡,就不要管它了。”
“可我应该知道的。”
“云过。”
他太低落了,李英用没沾到血的指节点了点他眉心:
“没有任何一个先知能自傲到把所有未来一览无余。我想让你多去练习,是要增加你的信心,不是一定要拯救什么人不可。你反而卑怯的话,我可以试着把你的天赋破坏掉。”
李云过有些惊讶父亲会这样说,他至少之前没有直接在面前表现出嫌弃的语言。或是在车上那一段远离,为了准备“未来会出现的危险”离开了父亲半寸,这是变相向敌人示弱,也许就是这半寸让父亲产生了“这个东西有没有无所谓”的失望。
对话一停下来,便又听到了剜肉的撕扯,于戚的痛哼。碎片像星沙,从细小的管道中流下,积成了沙漏的另一半。
这痛也如长在自己身上似的,伤**了,紧跟着李云琅之手的动作,整张脊背连着肩胛骨都在幻觉里火烧火燎,李云过默默咬合了臼齿去擦拭兄弟的满脸汗水。
如果能知道更多事情,不是沉浸在某种不舒服的朦胧感觉里,于戚也不会在死亡线上徘徊。
于是他说:“但是,预知的好处太多了,可以帮我们,也能帮其他人。”
“我承认如此,是很有用,‘帮助’是个温暖的词。”
刚才那句话对他有些打击,李英觉察到了,就解释起来:“过儿看问题过于纯净,衡量一种能力要看利害关系。如果它让你疑虑挂怀,无有自由,纵是利于千万人,也不要以之为美。”
李云过犹犹豫豫,拿捏不定,李英捡起记忆中一些刺透自己碎片,又说:“因我也曾为一人将万事弃绝了,唯留下一样,便是认定自己的存在,这须是放首位的。”
李云过和张小瓷在他们特殊异能问题上有着相似的焦虑,两人迫切地想找到展示的舞台和能力的源头,甚至是来自更上层意志的启示,这是善意却危险的出发点。
李云琅在血腥的手术中分神看了一眼弟弟:“云过,别对自己太严格了,天赋只是一种修饰,就算离开它,你也是独特的。”
李云过这才恍然大悟:“如果不知道‘我’的价值,那么再厉害的‘我’也不能站住脚。”
李英:“不错,非能知己者莫能知人,过度看重天赋,还会影响你对他人本质的认识。”
这是来自成熟大人们的建议,对这个刚刚20岁的年轻人来说,有一些冲动的情感在慢慢浮上水面,所有外界的动荡,史料中的谜题,司提泛口中的秘密,朝夕相处的兄弟如尸横陈眼前,生出来巨大的,想要撞破它们的冲动。血脉连接着亲疏内外,生和死,短暂与永恒,仿佛有一段宿命在召唤他,分不清对错善恶,到底是来自过去的恶魔还是未来的天问,它只属于雾气本身。
被宠护着长大的幼子,由东方和西方最有权能的人照看着,不管他们在外如何叱咤风云,总是待他温和有加,如此偏偏养成了李云过对周遭不冷不热的性格。在异国一个受挫的须臾,他想离开温柔黑暗的土壤了,他想找到烈日下真实的生命状态,去求解探索。
一次无法用眼界看到的短暂的交汇,经由死亡的愿望与复生的寻求促织而成的分裂,在几十年的各自独立后,有了片刻接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男友好像见不得光请大家收藏:(m.zongcaiwenxue.org)我男友好像见不得光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