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颓靡坐着,怒火在心中堆积:“所以,靳大队长认为,我该卷铺盖灰溜溜滚蛋,哪来的回哪去,不要给你们拖后腿,是不是?”
靳安邦晃那纸,并不动气:“我提出的建议,基于教官的立场。你的过敏情况很严重,需要接受系统治疗,而不是任由它发展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沈良蜷起手脚,下巴搁上膝盖,脸颊印上深红,“靳大队长会做什么,把我赶出去么。”
他小声嘟囔,脖颈弯折,眼睛因发烧而明亮,似薄雾笼罩的湖水,轻盈随风飘荡。
似曾相识的场景。
低窄的土屋,噼里啪啦的柴火,堆在角落的摄影器材,两张被火光映照的面容。
后颈烫的厉害,靳安邦伸手捂住,浓烈信息素提升五感,那若隐若现的乳香,渐渐浓烈起来。
帐篷门哗啦轻响,凉风灌入,沈良披着外套,踉跄扑出帐篷。
靳安邦刚给他打的这针药,抑制过敏的同时,也误打误撞,抑制新腺体的功效,他原本的信息素浓郁起来,而且愈演愈烈,他没法再待下去。
冷风狂涌而来,面颊吹得滚烫,他抬手捂住腺体,它在掌下勃勃跳动,似条不安分的小蛇。
力气没法支撑他走远,他艰难爬上半截树桩,烂泥似的瘫着,一步都没法挪动。
靳安邦掀开帘子,拿着薄毯出去,给他披在身上:“盖上它。”
沈良裹紧薄毯,牙齿咯咯,嗓音凝在喉管,身体微微扭动。指甲拧进大腿,嫩肉被掐的红肿发紫。
疼痛激起几分理智,沈良翻身爬起,胸膛贴紧弯曲膝盖:“靳大队长,出来看我笑话么。”
靳安邦撕下草叶,含在口里咀嚼。
身体的不适,似乎消磨了沈良的理智,从见面开始,他一直轻盈窈窕,撩人调情信手拈来,这会人卸下面具,气鼓鼓坐在那,像个蒸烤过度的包子,头顶冒出热气。
似给白布涂抹油彩,整个人鲜活起来。
“我会好起来的”,沈良说,他像在说服靳安邦,更像在安慰自己,“真的,我身体很好的,只要一晚,一晚就会好起来。”
这一切并不轻松。
紊乱的信息素令他头皮发麻,身上红疹消退,某种难以启齿的期待,蒸腾勃发出来。
他仿佛一只飞蛾,靳安邦的信息素浓烈肆意,像熊熊燃起的烈火,令他奋不顾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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