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有风声传来,树叶飒飒如野兽鸣呜。
沈良竖起耳朵,扭臀想逃,被靳安邦毫不客气按住,压在腿根磨蹭。
水流缕缕在胸口蜿蜒,沿小腿落下,在脚下聚成小滩。
滚卷风声袭过,沈良口唇发颤,哆哆嗦嗦:“靳、靳大队长···天快亮了···”
旭日东升,晨光在叶尖上跃动,靳安邦长吸口气,掌心发狠拧过一圈,脚跟后转背对沈良。
沈良摇头,摇出不合时宜的**,擦干身体,把衣服穿回身上,拆下水囊和武装带,随靳安邦送回车后。
坐下吃两口果子,汁水没尝出味道,鼓囊睡袋蠕动,黄文野从里面钻出,口齿不清嘟囔:“队长,兄弟,起这么早?”
“像你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么”,靳安邦没纾解出来,堵得厉害,说话也没好气,“还不快走?”
黄文野惊了一跳,跳起来收帐篷啃果子,把陆峰从睡袋拉出,双双坐上越野。靳安邦脚踩油门,离开树林,一路往保护区开。
离市中心越来越远,目之所及寂寥空阔,光秃秃的平原上尽是灰黄,路边零散有两三个村庄,行人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饱含警惕。
中午休整时,路边有人做饭,地上随意用树枝搭起小锅,缺口的瓦罐里满满的绿糊糊,脏兮兮的勺子在里面搅拌,捞不出固体食物。
餐馆成了奢侈品,他们几个坐在车上,把后备箱里的薄饼撕成小块,咽入腹中充饥。
路边碎石嶙峋,垃圾遍地,终年不散的阳光高悬在天,要把皮肤烤脱层皮。
黄文野咬一口饼,压低帽檐:“这鬼天气···穿铠甲过来都没用,没有四季更替,这帮人怎么熬过来的。”
几个人又累又饿,没人搭话,三下五除二吃掉食物,刚想开车,陆峰骤然转头,一个大脑袋圆眼睛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向这边看。
小孩看着有七八岁,瘦骨嶙峋嘴唇干裂,腰间围块破布,脚踩滚烫砂砾,见他们要走,他踉跄靠近,停下脚步,怯生生打量他们。
小孩喉结滚动,视线盯着他们手上的水饼,瘦到怪异的大眼睛里,渴求满溢出来。
“队长···”
这段路换黄文野开,他轻踩油门,有些踏不下去。
压抑气氛流淌,靳安邦一语不发,片刻后他踹一脚座椅,开门下车,把手里剩个底的矿泉水,和一小块饼递给孩子:“吃吧。”
他用英语催促。
小孩饿虎扑食似的,上手抢过食物,嘟囔一句方言,闪身飞一般溜走,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这样的天气,不到两个小时,水和食物会腐烂变质”,坐回车里,靳安邦难得解释,“他肯定会存着,不能给他太多。”
几个人看向窗外,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胆大的会跑过来,试图在休息时敲车门,胆小的不敢靠近,遥遥看着,目光满载忐忑。
时间有限,黄文野踩上油门,把小孩们甩在身后。
“不能给他们希望”,陆峰手搭窗边,轻声开口,“恐怖组织在身上藏好炸弹,装作给他们分发食物,等附近小孩们围拢过来,砰的一声,血肉之躯化为乌有。”
陆峰回忆起什么,嘴唇轻颤:“不要···为了心安而行善,这会害了他们。”
沈良捏紧手指,掌心滚烫,水瓶扭曲成团。
圣托尼斯保护区占地面积广阔,地广人稀,最开始由个人出资建立,后来每年支出过多,出资者入不敷出,引入基金会共同维持,再后来战争打响,汇率上下波动,基金会融资拨款困难,不少工作人员背井离乡,离开这里另谋生路。
他们一路开进保护区,进卡时只有两人防守,这两人仔细排查,车上车下看过一番,打开后备箱翻找,又看过他们的文件,问几个问题,沈良一一对答如流。
那两人有些诧异,抬眼看看他们,抬手放行,黄文野开进保护区,按沈良导航的路线,往工作人员聚集的村落里开。
“这里为了继续维持运行,尝试过动物表演,人人凭票入门,但因为观众太少,后来不了了之”,沈良按动手机,指头在屏幕上翻飞,“队长,指导员说的生命迹象,还在这里吗?”
靳安邦下颚绷紧,看着手里的信号检测器,轻轻点头。
沈良怔愣一瞬,后颈发烫,狂喜带来的巨浪,瞬间淹没疲惫,靳安邦晃晃检测器,适时泼上冷水:“但这不是人类活动的迹象。没有人类,会有这样的运动路线。”
沈良看到那屏幕景象,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昼伏夜出,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有时整天不动,有时飞快横跨保护区。这么起伏不定的信号,像是拴在动物身上的定位环,要在这广阔土地上找到它,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这是孪生哥哥沈温带来的讯息,无论有多艰难,也要把它找到。
沈良手指掐紧大腿,暗下决心,他们以支援保护区的名义过来,肯定会待一段时间,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工作人员的营地在保护区正中央,几个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他们过来,站在中间的棕发女人快步上前,挨个和他们拥抱。
沈良闻到她的信息素,像广袤无人区的玫瑰,静静在暗夜里绽放。
一位女性Omega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退缩,和同事们一起,坚强驻守下来,维持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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