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惊吓过后,再看这小姑娘却觉她有些可怜兮兮的。
阮袁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女孩似受惊般缩了回去,屋内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那女孩跑远了。
阮袁看了眼屋里正对着常安在讲说得起劲的房东,临到口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901室这间公寓约有七十几平米。
一厨一卫,内里挑高一层巧做卧房,楼下是客厅。没有阳台,却有面玻璃飘窗,采光充足。窗台另铺垫了实木,还像模像样摆着张玲珑小巧的藤编炕桌,是处观景泡茶的好地方。
房东拉着常安在絮絮叨叨,阮袁便独自走上二层看了看。
楼梯连着二层靠外的边缘全围了层玻璃,可直接看到楼下的情状。
二层地方相对狭窄,但挤两个大男人倒还绰绰有余,若直接在上头铺层被褥当卧床,倒也别致。
阮袁越看越觉满意,要硬说什么不足的,大概就属客厅与隔壁相邻的那面墙上,凸满了褐红的纹路。
对此房东的解释是房子太久没人住,墙面潮湿起霉。
房东初始还能镇定自若,但越到后来,他那神态越有些紧张,双手不断地来回搓着,左瞧右看跟地下接头似的,他悄悄道:“你们瞧着怎么样?这可是学区房,其他户租都得租个三两千。我这就算你们一千,去哪租这么便宜的房子!”
阮袁问他:“那你这怎么租得这么便宜?”
房东表情一僵,讪讪道:“我家里急着用钱呢,才算你们便宜的。”
他这反应实在太惹人起疑了,一旁的常安在忽然冒出一句:“这房子死过人?”
“你可别乱说!”那房东面色霎时惨白,他扯着嗓子嚷嚷着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这间房子可没死过人!死人的那是隔壁!”
“隔壁?”
房东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将话挑明了些:“隔壁原来是个老师租的,有些父母暑假会把学生放他家那寄宿补习。就在去年还是前年,他家有个学生跑到楼道间玩,结果不小心从楼梯上一头栽下去了,”他话一顿,加重了语气道,“你们是不知道!那血流的,整个楼道都是,骇死个人了!”
他这话一说完,阮袁登时就想起了方才楼道间的女孩子。
常安在又问:“那老师呢?”
“搬走了,”房东道,“遇到这种事,家长天天来闹。不过说来也邪门……那老师搬走后没多久,就心脏病突发也从楼道上一头栽下去没了。”
他如此老实地交代,常安在也便没有再说什么,阮袁有心想再多说几句压压价。便在这时,隔壁突然飘来微弱的哼歌声,古怪的小调如诉如泣,飘渺得像是深夜里的萤火。
阮袁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对面那房东却面露了惶恐。他压着声音咬牙道:“七百!不能再低了!不租就算了,我要走了!”
三百还能省出来交个水费,阮袁对此甚是满意,也就同意了。
双方签了协议,那房东将钥匙交给他们便匆忙走了,临走前又回头对他们阴**了一句:“你们可千万别再走楼梯了,那啊!闹鬼!”
鬼屋都闯过来的两人对此自然不会有过大的反应。
二人回家去收拾收拾,隔日直接搬了进去。
公寓虽小,可因着久无人居,大扫除起来也是累人。
阮袁负责擦桌椅,常安在则负责拖地板,两人分工明确用了一个早上才彻底清理干净。中午随便叫了外卖,下午继续将行李衣物整理出来,这项活计倒是快。
全部收拾完毕也才四点,常安在便提议到小区超市采买些食物,晚上煮着吃。
两人揣了钱包钥匙出了门。隔壁那间902室又开了道缝,里面似乎开着电视,闪烁的屏幕将屋内照得明暗不定。
阮袁想往里看一眼,却被常安在拉着到了电梯前。
刚巧电梯下行到了九层,叮的一声清脆响声,金属门开了。
里头空无一人,待他们走了进去,金属门停了片刻,缓缓向中间合去,却在合到一人宽时,门又似卡到什么般倏然再度向着两侧打开。
阮袁眉头一皱,一时以为是电梯故障,便伸手多按了两下关门键,金属门咔咔合上了。
电梯哐啷啷开始下行。
不知道是不是电梯里冷气开得太足,还站不到一会儿,阮袁就觉得双腿都被冻得发僵了。
他忍不住往常安在身上靠,常安在低首瞧了他一眼,便伸手搂过他的肩。隔着衣物,温暖的体温迅速化解渗来的阴冷。
一冷一暖的刺激下阮袁忍不住想打哈欠了。可眼角余光一瞥间,他忽然发现金属门上的倒影多出了一个人——
是那天那个楼道里的小姑娘,她还是老样子,披着垂膝的宽大校服外套,背对着他们,头低低的,凌乱的双马尾辫散了一边,簌簌铺满了肩头。
饶是阮袁再迟钝,他也能确定这小姑娘是鬼了。只是她和房东口里的女学生是同一个人么?房东明明说那女学生是从楼道上摔下去的,那这小姑娘为什么又是这副模样?
可能有常安在在身边,阮袁是完全没了恐惧。他拽了拽常安在,想示意他看。可叮的又一声响,电梯毫无预兆突然停在了五楼。
金属门唰地划了开来,电梯外空无一人,连带着那个小姑娘也不见了踪影。
阮袁一路憋到热闹的超市,才忍不住问出了口:“哥,刚才电梯里是不是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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