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城外的李承泽,不知道他回来之后,长安城中到底泛起了多少波澜。
他正站在一堆突厥人头中,大声诉说这一个个神卫军将士的功绩。
“王二娃,神卫军火长,凉州城一战,歼敌五人,抱敌跳下城楼而死!”
“李狗蛋,神卫军队正,凉州城一战,引火烧身,与敌俱焚!”
“赵大旺,神卫军旅帅,率全旅百人,趁夜突袭突厥辎重营,大火连烧三日不息!”
……
他每说完一个神卫军将士的功绩,就会将几颗突厥人的头颅,扔到一个人头堆中。
没过多久,便堆成了一座人头小山。
而他周围的长安城百姓,都静静地聆听者,上万人的场合,竟然没有半点声响。
“李德诚,神卫军游击将军,凉州城一战,随我战至最后一刻,杀敌无数,突厥人见之胆寒,万箭穿心而死!”
说到最后一人的时候,李承泽的嗓子都已经哑了,用尽全力,才将这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杀得好,就该杀光这些狗杂种,才不会有更多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神卫军将士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大唐的好儿郎!”
“我要参军,我要杀光突厥狗!”
“战事如此惨烈,太子殿下居然好活着,天佑我大唐啊!”
长安城百姓等李承泽说完,终于鼓噪了起来,纷纷说着自己的想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震动不已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些突厥人头,是我给神卫军各位弟兄的陪葬品。”
“我会用这些人头,在城门口立下一座京观!”
“我要让来访长安的各国人看看,欺我大唐者,是什么下场!”
李承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喉咙好了一些,用嘶哑的声音冷声说道。
“嘶……太子殿下居然动真格的,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我滴个乖乖,四万多个人头啊,堆起来还不真的成一座山了?”
“太子殿下说的太好了,就应该用一座京观,让这些异族看看,什么是我汉人的血性!”
“有太子殿下在,何愁大唐不兴啊!”
周围的长安城百姓闻言,都惊呆了,再次鼓噪起来。
四万个人头筑成京观,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此震撼的场面,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让这些长安城百姓激动不已。
这时,他们已经把大唐新立的太子忘的干干净净,只记得李承泽这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这时,尉迟恭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用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承泽。
“尉迟大将军,别来无恙。”
李承泽闻言,看向尉迟恭,嘴里说着客套话,但是脸色却无比平静。
他对以前的这些关系比较亲密叔伯,再也没有任何信任,也自然没有了亲近的感觉。
“你回来了,我自然也就无恙了。”
尉迟恭看着李承泽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愣了下神,才继续说道。
“如若无事的话,那尉迟大将军就恕我招待不周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李承泽很是敷衍地朝尉迟恭点了点头,便想将他打发走。
“有事,我来自然是有事的。”
“太子殿下,这京观放在长安城门口,有碍观瞻,不能做啊。”
尉迟恭哪里肯走,连忙说道。
长安城是天之脚下,锦绣之地。
在尉迟恭看来,要是在城门处出现如此骇人的京观,整个天下都会轰动。
崇尚内圣外王的士子们,非把李承泽喷出翔来不可。
“有碍观瞻,我可不这么认为。”
李承泽冷笑着说道。
他要做的事情,可不会因为一句有碍观瞻就停下。
“太子殿下,你不怎么认为,但是天下的士子会这么认为啊!”
尉迟恭见李承泽还执意要筑京观,顿时便急了,走到他身边,轻声点醒道。
这些文人士子,虽说百无一用,但是却掌控了整个天下的话语权。
一旦他们因为此事攻讦李承泽,那他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
私德有亏的李承泽,还有资格当太子,当皇帝吗?
“文人士子怎么想重要吗?”
“李老娘,你觉得用突厥人头筑成的京观,漂亮吗?”
李承泽自然是明白这些的,但是却对可能产生的影响完全不在乎,直接走到李老娘身前问道。
“漂亮,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东西。”
李老娘看着京观上一个个狰狞的人头,非但不恐惧,反而露出了笑意。
突厥连年犯边,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能看到如此多突厥人头,对李老娘来说就是最快意的事情,就是给她儿子最好的交代!
“大家说,用突厥人头筑成的京观漂不漂亮?”
李承泽闻言,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转头望向周围的长安城百姓大声问道。
“漂亮!”
“太漂亮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东西!”
“这就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周围的百姓高声回应道。
对于百姓们来说,敌人的人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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