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至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周启航一听这话就知道封至答应了，礼貌道，“我让贾秘书订下车票，明天我们就出发，封先生家住在哪里？”
那个给贺仁安递衣服的精英人士掏出手机，原来他是周启航的秘书。
封至道，“我家住在A市，周先生订个到西站的票都可以。”
周启航跟贾秘书示意，后者问过两人证件号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我还没问周先生找我帮忙是想抓什么？”封至想他们这么需要阴阳眼，抓得肯定是看不见的东西，这得怎么抓？拿笼子？
他忽然想起西游记里金角大王拿个呼噜，喊着我叫你名字你敢答应吗，顿时把自己雷够呛。
周启航其实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他看向曲先生，意思是想让他给解释下，曲先生看了眼许聪，封至赶忙说，“这是我好朋友，他肯定不会乱说。”
曲先生道，“也不是乱说不乱说，我们想抓得是精怪。”
“精怪？”
曲先生继续说道，“除了鬼魂之外，还有人所看不见的精怪，一般在风水富庶的地方或是远人的地方，年头久了就容易生养出精怪，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狐狸精、人参娃娃一类，比较怕人，就爱在没人的地方待着，这种采着风水出来的精怪，小的可以强身健体，大的可以避祸挡灾。”
封至听的三观又被重塑，他又看向地上这些尸块，“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那这些是……”
曲先生皱了皱眉，“这属于活尸，我于养尸一道不通，我们刚遇见时也吓了一跳，幸好有贺先生。”
贺仁安淡淡地嗯了声，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封至想起那个不断被撕扯的女鬼，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女鬼……”
曲先生叹口气，“恐怕是来这的游客或本地人，不小心撞上了这些活尸，连命也搭进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损阴德，养出这么多活尸丢在这就不管了。”
那间小舍屋门紧闭，女鬼一直在扒着门缝，刚贺仁安开门进去，一瞬间又跑出来不少鬼魂，恐怕是她的同伴，一行人一起来到这里撞上这些活尸，同伴丢下她躲进屋子里，留她一个人在外面惊恐地扒着门缝……
封至想想还一阵后怕，如果他和许聪没有遇见贺仁安变成的血尸，恐怕他们两个也要成为被困在万灵观的鬼魂，每天一遍遍重复着被撕碎再复原。
封至记起他们来这的目的，“那这精怪还要在万灵观抓吗？”
曲先生摇摇头，“这万灵观选址原是在一处风水上，二十多年前我与贺先生的父亲也就是万灵观道长的徒弟，在这联手抓过一只狐狸精，这次来是想碰碰运气，但这里应该是不会再有了。”
封至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贺仁安一眼，他亲眼看见血尸变人，直接拿他当做哪个坟里跑出来的尸体，没想到人家是有父有母的，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不礼貌，好歹也算救命恩人。
贺仁安却是没注意听他们的对话，他看着地上的尸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们现在……离开这？”既然也找到能帮忙解决女鬼的人，封至也不打算在这待了，满地的尸块也恶心人。
周启航也是想赶紧离开这，他一个生意人实在受不了这些，几个人一起离开了万灵观，倒是贺仁安在下山的路上一直走在后面，仿佛在想些什么也不吭声。
许聪还说这满地的尸块，以后被人发现会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周启航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些事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来收拾。”
许聪只能咋舌，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封至想人家也算他们两个的救命恩人，好歹道声谢，他放慢脚步到后面想跟贺仁安说几句话，“贺先生……”
“嗯？”贺仁安回过神，“怎么了？”
之前还怕他变血尸把自己给撕了，对人处处警惕，封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高大的身影都透着点心虚，“之前谢谢你救了我们。”
贺仁安倒是没把这当回事，“没什么。”
封至憋了半天想找点话题，只记得曲先生说过的养尸之道，便问道，“贺先生是学那个养尸之道的？”
他也不知道能夸点什么，这时候就很羡慕经理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挺，挺厉害的。”
他可能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贺仁安听了这话又冷笑一下，“还好。”
封至一时语塞，但是接下来他们还要一起给周启航帮忙，总得搞好关系，他又想起曲先生说贺仁安的父亲是万灵观道长的徒弟，“老贺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贺苟毛。”
“什么？”封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狗毛？这什么名字？
“他叫贺苟毛，喊他名字就可以。”贺仁安眼神暗沉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失踪很多年了。”
封至想聊个天拉近下距离，没想到处处踩雷，只能讪笑着说句，“将来肯定会找到的。”
贺仁安只是嗯了下，正好他们已经走到山下，两个司机正在车前聊着天，看到他们一起下来还惊讶了一下。
周启航四人上了来时的出租车，上车前跟封至他们说道，“封先生，旅店见。”
封至点点头也和许聪上了车，司机看他们一起下来的，“没想到你们还认识啊？”
许聪松口气，“刚认识。”
周启航他们的车开在前面，司机一边跟着一边说道，“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传说跑来的？”
封至脑子里都是曲先生给科普的知识，想着自己帮完忙还要不要继续在健身房工作，听到司机的话也就随口一答，“是啊。”
司机也不在意，他就喜欢跟外地人聊聊天，“这地方原来总有些传说，我奶奶家在附近一个村子里，她在的时候还跟我讲，她们村子里还出过什么活了千年的妖怪，在村子里专门偷鸡生吃，小时候我不听话就拿这吓唬我。”
许聪顺嘴问道，“后来呢？”
司机转个弯，“后来万灵观的道长带人把那妖怪收拾了，村子里就不丢鸡了，周围不少人都知道这道长，听说挺厉害的，反正我是没见过，后来也去世了。”
这司机一直说话也不嫌累，一路上给他们讲了一堆当地传说，最后把他们送回旅店，封至多给他点钱，看他这么能说自己都觉得累，“诶，慢走！”
两人进了旅店，周启航他们先一步到的，已经回了房间，留下贾秘书在这等他们，告诉他们明天九点的火车回A市。
封至表示知道了，就和许聪一起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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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句：贺苟毛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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