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牛一文伸过去的手，被秦思濂打了下来。
尽管他的确由于，可是秦思濂这样做却令人十分不解。
“醒酒汤在宿舍的厨房也能做，我给你做就行了。”他对牛一文解释道。
“我家有现成的材料。”马海华坚持。
“明天上班不方便。”
“我有车。”马海华掏出车钥匙一按，不远处一辆车的车灯闪了闪。
秦思濂笑了笑：“也就是今天喝酒，想跟一文慢慢溜达回去的，要真这么说，我找代驾把我的车开来好了。”
气氛越发往尴尬的方向走，牛一文只觉得自己上半身沉得像石头，下半身反而像柳絮一样乱晃，而这两者上面安了一个脑袋，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功能。他催促道：“到底跟谁回家，你们决定好了吗？”
马海华终于正眼看他了，那眼睛依旧明亮，仿佛把夜风和星子都温柔地囊括。
“没有是吧？没有就你了。”借着酒劲，他的脑袋直接撞进了马海华的胸膛。
他没有拒绝。
牛一文一阵暗喜，两年过去触感还是厚实了一些。
上车后，夜风吹着倒是清醒了些，偷偷看了一眼马海华，对方仿佛有感应一般道：“我家离学校不远，过了这个路口就是了。”
“那还开车？”牛一文靠着窗户，“装什么有钱人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这边工作？”
“告诉你？”他转头笑嘻嘻道，“要跟我姐妹磨哔——嘛？”
马海华沉下声音：“牛一文。”
牛一文自顾自道：“其实我觉得，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应该还挺好吃的，毕竟之前也做过很多准备。”
“牛一文！”
“完了，两年不见，你不像我这么不要脸了。难道好大学里面都没有母gay了嘛？”
“别说了。”
“好。”牛一文干脆地停下，扭头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某些类似拒绝的字眼从马海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泪腺就好像接收到了打开的信号，眼泪不受控制。
他吸了吸鼻子，往口袋里摸卫生纸没摸到，身旁那个人的手立马抽了几张抽纸送来。
牛一文低着头拿手挡脸，笑了笑道：“好像变贴心了。”
“这两年，过得委屈吗？”马海华的手还停在给他纸的姿势，最终还是收回来在自己腿上拍了拍。
“嘿嘿。”他擦了擦泪，“这不是，见到老朋友，激动得不行。”
“......”
马海华骤然加快了速度，开进了一个居民区。
或许刚刚不应该嘴欠顶那么几句，跟着不再熟悉的朋友走进完全陌生的居民楼，甚至连手放哪都不知道——尽管马海华的手一直似有似无地托在他的后背。
楼道里有些挤，牛一文没看好台阶踉跄了一下，手掌直接拍在身旁一辆自行车座上，拍了一手灰。
马海华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黑暗中他急急转身轻声吼道：“笑什么啊。”
“那辆自行车很久没人骑了，应该挺脏的吧。”马海华自然地把牛一文那只手放在自己T恤擦了擦，“反正要洗了，给你占个便宜。”
“也不知道谁占谁便宜......”
多亏了这辆孤独了好长时间的自行车，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算有点缓和，马海华打开家门，入眼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没有多余的家具，窗外的灯火已经足够使内饰尽收眼底。
“灯在哪里啊？”
马海华没有回答，直接脱了上衣，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
牛一文起初疑惑与他对视，逐渐被那视线，或者说那紧致的上半身烧得有些难堪，低声问道：“为什么看我？”
“我可以，”马海华上前一步，把他逼到门口的斗柜边上，“不回答吗？”
“......”牛一文手指向后撑在柜子上，碰到了一个玻璃制品。
马海华扶住他，顺手拿了起来：“这是一个沙漏。”
“嗯？”
“计时一分半左右。”
“啊......”
“可以亲你吗？”马海华翻转沙漏，白白的沙子漏了下来，“只亲这么久。”
几乎没有反抗的心思，不知道谁先撞上了谁的嘴唇，两具身体骤然贴在了一起，脚仿佛就站在火山上，迅猛的热流向头顶奔涌——尽管牛一文觉得大部分都去了沉寂已久的部位……他试图减少不必要的摩擦，却被对方箍得更紧。
更可怕的是对方同样的部位，正肆无忌惮地挑逗着他。
牛一文强作老司机，顶了顶对方道：“怎么，现在想通了？”
马海华沙哑着嗓子道：“还没到时间。”
牛一文斜了斜眼睛，眼睁睁看着他把快要流光沙子的沙漏，再次反转了过来……
“一文……”
“给我个理由。”
“……”马海华停下来委屈巴巴地望着牛一文，他润泽的唇仿佛是这夜里唯一的星火，引得牛一文再次失神，不管不顾地印了上去。
他本来就动机不纯，这种时候更没必要装圣人。
就算只能拥有一天，也早已经超出他的期待了，又有什么关系？
T恤被马海华卷到上面，一只手在胸前红豆轻柔地摩擦。
“啊......”牛一文忍不住出声，声音很快都被马海华含了进去，他的手骤然加大了力度，嘴唇、膝盖和那个存在感极强的部位同时发力把他抵在墙上，无处可逃又没办法发出声音，牛一文小声哼叫着，偷偷睁开眼看到马海华睫毛的浓密阴影和高挺的鼻梁，忍不住嘴角疯狂他妈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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