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林暮拿着那张名片，到达温放办公室楼下时，时间还差几分钟到五点。
她乘坐电梯上悦风大厦的28层，才出电梯，便有秘书模样的OL过来有礼地询问，“请问是林暮林小姐吗？”
林暮点头。
OL朝她微笑，“我是温总的秘书，请你随我来。”
林暮被OL引到了一间办公室前，OL往里推门，“温总，林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
“是。”
温放的办公室以黑白灰色调为主，风格偏冷，装饰物很少，南边有大大的落地窗，可外观车水马龙，近景远山。
林暮坐下没多久，OL给她端来红茶，她低声道了句谢谢。
温放在对面落座。
林暮开门见山，“不知道温先生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第一次知道温访的存在，是我在国外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
“温访？”
“我的副人格，你认识的‘温放’，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
温放微微一笑，“温访的性格和我的完全不一样。我性格内向，喜欢独来独往，温访与我截然相反，他享受被目光包围的感觉，性格外向热情，不喜欢被束缚，另外，他的探戈跳得很好。”
“他是我向往的模样，但他不是我。”
林暮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温访的情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温放说她认识的温放其实是温访，放与访，林暮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心里有奇异的感觉掠过。
明明是一样的模样，一样的装束，但是却是两种性格，两……个人。
“林小姐，你喜欢温访吗？”
林暮想了几秒，摇头。
温放静了几秒，取下眼镜轻笑，“了解。”
林暮站起来，“温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感谢你告知我事实。”
林暮朝外走去，手要触及办公室的把手时，她听到身后的声音，“林小姐，温访很快便要消失了。”
林暮回头。
温放也站起来了，他已经戴好眼镜，眸光不明地看着她，“我已经预约医生做人格融合。”
林暮静静地看着温放，“温先生，对于我来说，温访是个不错的朋友，但对于你来说，温访只是你的一种人格，你会怎样做，你与他的结果最后如何……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是的。”
“你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林暮眉头轻蹙，她看着温放扣得严实的领口，微微点头，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
温访很快便要消失了。
林暮看着手里一团糟的画纸，停顿几秒，伸手将之撕下揉成团扔垃圾桶。
从悦风大厦回来后，她一直心神不宁，温放的话在她脑海中循环往复，她虽然努力抵制影响，但仍是被影响。
温访，消失，温放，人格融合。
林暮放下画笔，拿起手机，拨通白蓓的电话，“蓓啊，你晚上有空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有啊，来我家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彻夜长谈了。”
林暮去了白蓓家里，白蓓叫了丰盛的外卖，两人在吃喝中闲谈，最后一人一罐啤酒葛优瘫在客厅沙发上。
彼此安静一瞬，白蓓清了清嗓子，“暮啊，你这个样子，是陷进去了吧？”
林暮喝了一口啤酒，“有点习惯了，但可以修正。”
白蓓嗯了一声，声音拖长，“你这句话带出点渣女的特质，不过你的情况……的确特殊。”
“你说如果温放万一人格融合失败，温访成了主人格，你会怎么办？”
“我们已经凉了，所以，凉拌。”
白蓓被逗笑，险些被嘴里的啤酒呛着，她啧啧慨叹，“你说你好不容易动心一次，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暮啊，不要灰心，明天会更好。”
“嗯。”林暮喝完手里的啤酒，将啤酒罐往桌上一放，她头有点晕，闭上眼睛倒回沙发上后不久又喃喃一句，“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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