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分班考试，有系统作弊利器的苏柯文当然飞快写完，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堂，可是监考的是他的班主任，他提前交卷就被骂回去拒绝了。
唉——也不准睡觉。
苏柯文撑脑袋看着窗外绿植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交卷。
他抹了一把脸，后面的人收了他的卷子后就起身迈开腿。
考完直接是下课时间了，走廊上全是来来往往的人。
高挑少年单手踹进衣兜，懒洋洋地抬腿行走。腿修长笔直，一张俊美的脸上鼻梁高挺，唇色使人情不自禁升起旖旎想法。
可是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除了相形自惭，还有忌惮他的恋人。
似乎往些年高一憋屈，高二踩熟地皮，高三称霸的规律用不到他男人身上，仅仅是回来几天，就打了高三高二的混混，以往在那一栋聚集了坏学生的阳台上，熙熙攘攘全是高三高二的混子，但是如今眺望去，就能看到那地方全是高一十八班的人。
光明正大叼着烟，脖颈展露青黑色纹身，打架斗殴。张天鑫的一举一动都踩着教育的底线，宛如一个尚在成长的恶徒。
可是没人能制止他。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恋人的苏柯文身上就像被标记了张天鑫的名字，一样让普通人避之不及。
苏柯文才管不了别人怎么想的。
他去厕所放完水，洗手后，伸进校服外套内里的衣兜翻找发现空空如也时，挑起眉。
——烟没了。
没想太多，他直接下楼到了另一个教学楼。
这边都是高一高二高三的后面班，美术生音乐生体育生聚集在这里。氛围也和前面班不一样，考完试大家都不进教室，在阳台嬉戏大闹，还有几对小情侣在角落卿卿我我。
苏柯文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手踹进裤兜。
看见他的人情不自禁都闭上了嘴注视眼前这个人。
他长相是极好的。身上懒懒搭着校服外套，内里穿着李宁旷世奇才系列“吾辈岂是池中物”的T恤。
衣物已经在不经意间垮落肩膀，T恤领口松松地，露出半截精致锁骨。
他们知道他，在军训时候，在食堂中，在操场上，几乎见过他一眼就不会忘记。
他是，苏柯文。
苏柯文来到了十八班门口，向里一望。
教室堪称一片狼藉，试卷书本到处堆放。后面的柜子上各类运动品牌的书包，还有地上放着足球篮球。
窗帘全部被拉上。教室里还有很浓郁的烟味。
他找到人后，也不说话，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笑。
张天鑫心有所感地抬头，看到苏柯文的那一刻，眼睛直直的凝在苏柯文身上，唇角喜悦上扬，可是不知道注意到什么，笑容凝固，神色蓦地阴沉。
他掐掉烟，苏柯文径直走来。
其余人注意到来人，熟悉的很快就上道地喊“嫂子”了。
苏柯文敷衍地应道。
走到张天鑫旁，“鑫哥。”
随便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翘起二郎腿，手摊开就要起烟。
“考试可愁死我了，无聊心烦的牙痒痒。”
张天鑫递给他烟盒和火机，苏柯文自己点上后，明显发现某人面沉如水。
于是他没急着吸烟，问道：“怎么了？”
张天鑫伸手到他衣领处，眼神专注的给他理好，还把搭着的外套给他顺到肩膀上。
苏柯文瞪眼。
张天鑫理完后这才舒展了眉头，他眯起眼，意味不明地哑声说：“宝贝，衣服穿好，天冷别着凉了。”
“我信你天冷了。”苏柯文好笑出声。
边上人殷勤地送上汽水和零食，他索性躺张天鑫怀里，惬意享受。
两人说着话，然后吐出烟雾。
张天鑫：“晚上楚天请喝酒。”
苏柯文：“嗯。”
张天鑫：“你不想的话我们就回家。”
苏柯文无所谓笑了笑：“没事，去。”
后来聊一聊，张天鑫就将他整个带入怀中，挡着别人视线，低头亲上他，温热的唇顺着耳畔流连至脖颈。手还挪进衣服里摩挲。
那掌上因为经常运动布满粗糙茧子。苏柯文身体无法控制得战栗。
他想：果然还是年轻人是流氓。
他在这亲热中凝睇了张天鑫一刻。
少年长相真是十分凶狠了，但是很帅，唇薄，三白眼平时没情绪时给人感觉仿佛在悠哉却恶意寻找猎物的狼，令人心惊胆寒。
但是和他相处的现在，眼中迸射着欢喜的光，少年气十足。
最后两个人点到为止。苏柯文等着打预备铃时候回去教室，他靠着张天鑫也懒得说话了，听周围人聊天。
这个年纪男生交流的都是游戏、鞋、运动、女人。
谈一谈的，不知道怎么谈到女朋友上了。
有人不怀好意问一个人：“诶，你还在和一班魏莉莉耍？啧，不过她胸看起来是真的大，你摸没？”
那个男生长得还行，吊儿郎当地模样：
“摸了，比况丽骚，上周我约她来我家她还真来了……”
“卧槽，不错啊。”
“怎么样，干起来爽不？”
周围男生兴致勃勃地谈论。
“她呀，”男生轻佻地说，拿起手机递给那些人，“相册自己看，录的有视频。”
“真有你的！”
手机被一堆男生哄笑翻看，苏柯文感觉自己仿佛在看荒诞的喜剧。
他又抽出一杆烟，叼着，昂首示意张天鑫给他打火。在张天鑫低头之际他又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一口，懒洋洋笑着。
张天鑫也乐起来，手抚摸他的头发。
别人刻意忽视他们，他们也有足够资本旁若无人，惹人艳羡。
很多时候苏柯文都感觉张天鑫像把他当猫在撸，他无数次希望他的秀发不要被挼秃。
*
楚天许多天都没见到过张天鑫了，昨天叫喝酒时候张天鑫拒绝，说陪苏柯文上分打游戏，没空。
他直接呸开，打游戏打游戏，人一和好就腻歪去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今天人来了。
楚天远远看到两人，招招手。
“这里。”
张天鑫牵着苏柯文过来，其余人视线移到两人身上。
嬉笑玩闹声像被按下暂停键静默了一会，几秒后纷涌而出问候话语。
“小两口快来坐。”
“好久没见了，苏柯文。”
“……”
夜风轻轻吹拂河畔杨柳，街灯与人们欢声笑语交融成繁华景象。
苏柯文手上还点了根烟。
灰白烟雾消散过后，夜色加持下，他容貌英俊懒散，眼眸里像是藏着碎散了星星。
眯眼看了一圈，唇角勾起——
他打招呼说：“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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