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位公主殿下，”克莱尔笑了笑，“在哥哥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她实在是相当惹人瞩目呢，恐怕整个梵蒂冈都会被这颗东方的明珠照亮。”
柏修斯皱眉，“是因为教皇陛下的眷顾？”
“哦，不，不是的，”克莱尔挑了挑她秀丽的弯眉，“在她初到梵蒂冈时，可完全没有教皇陛下的眷顾，你知道的，哥哥，一个东方小国的公主，在翡冷翠没有任何背景支持，而你又不在她的身边，她就如同一只刚出生的羊羔，任人宰割。”
柏修斯问：“那么她被那群狼吞噬了？”
“恰恰相反，”克莱尔垂了垂眼帘，似乎在避开什么，“她差点绞死他们。”
柏修斯的眼神追过去，克莱尔并未多谈，“你知道，我并不在现场，所以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参与的贵族全都三缄其口，探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柏修斯微微叹了一下，“看来他们太小看这位东方的明珠了。”
“不只是他们，哥哥，你也一样。这么多年教皇陛**边没有伴侣也没有子嗣，这位公主殿下能入他的眼，就已经证明她并非一个能让你随意拿捏的普通贵族。”
克莱尔有一双娇嫩似玫瑰花瓣的红唇，棕木一样的卷发。她有四分之一法兰西血统，加上她背后的美第奇家族，纵使她并非第一顺位继承人，也使她得到了良好的培养和呵护。柏修斯选择她也并非全部因为她的家族背景。至少某些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是相似的。而相似的人总是容易走在一起的。
“她究竟如何入了教皇陛下的眼？”柏修斯还是忍不住问，“就算这桩婚姻是教皇陛下钦定的，但他也没有理由亲自面见区区一个小国的公主，更遑论发展出这种流言蜚语。”
克莱尔如有所思：“具体细节谁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一次公主举办的生日宴会上，两人相遇的。但那日教皇明明没有到场，也没理由到场，又如何能相遇？”
“你是还真的是完全不怕阳光啊？”
如意躺在教皇的腿上，勾起他银色的长发在手中把玩。她身上的白色衬衣早就扔到了长椅下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胸衣，袒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泛出瓷器一般的腻。
和她不同，教皇鲜少裸露出来的皮肤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连血管和毛孔都看不到，如同精致的娃娃——这么形容这位把持着整个西方的真正帝王有些不太合适，但如意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其他的人或物种有这样无瑕的皮肤。
教皇为她挡去阳光直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我以为这个问题从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很清楚了。”
如意撇撇嘴，“那个时候谁知道你是……”
教皇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没有关系，在这里没有任何眼线，你可以随心所欲。”
如意顺势勾住他的脖颈，笑得格外纯真邪恶。“不，我要让这个秘密保持下去。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大圣座居然就是他们的教义所排斥的恶魔。”
吸血鬼。
这个在人间并不广泛的种族却有着相当古老的历史。在《旧约圣经》中，该隐(Cain)是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的长子，其名意为“得到”。次子亚伯与该隐争斗被该隐打死。为惩罚该隐，耶和华说：“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的声音通过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漂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于是该隐离开耶和华的面，去住在伊甸东边挪得之地，成为吸血鬼始祖。
如今的吸血鬼们自有自己的活动领域，整个欧洲活跃着在人间界的也不足一百个，且大多数是被这位本代亲王统领着的、处理各种事物的大臣或亲信，
“其实我也并非亲王。严格来说在血族中没有亲王一说。在我族之中，血统决定着绝对的力量和阶级。自该隐之后，一代代子孙之间形成绝对的统治权，存活至今的老家伙除了我也没几个，而仍能被找到的就只有我，所以我的统治权限是最高的。若按照政治地位划分，也相当于亲王就是了。”
如意弯起眼睛，“我知道，你是Methuselah嘛。那你的枢机团们，是Elder？还是Ancilla？”
这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如意曾经自诩是诞生混沌，与天地同寿，却未想在这里碰到一个活了一两千年甚至更久远的老怪物，尽管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英俊的盛年男子，但这种莫名奇妙的棋逢对手的感觉还是……太奇妙了些。
教皇抚摸着她砂金色的发。自从她来到了这里似乎就很喜欢在自己身上折腾各种试验。这种染发烫发技术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将原先一头黑色直发硬搞成这种波浪一样的卷发，砂金的颜色藏在波浪纹里，像刚挖出来的金矿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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