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宁没给,但是徐小平自己把自己留在了十几岁,那时懵懂知事,哪有什么药人,梁荥三天两头来徐府,家里有个新来的弟弟,总黑着脸,徐小平和徐素敏便整日逗他。
关键是,梁荥活着。
唐子宁道:“你是真疯还是装疯。”
徐小平摸着肚子,歪着头:“饿了,小晚。”
徐小平说饿,但也只吃一小口,几日下来瘦骨嶙峋,他要饿死了。
唐子宁把粥往他嘴里灌,狠声道:“你若不吃,我便把梁荥的尸体挖出来。”
徐小平推开唐子宁蹲在地上干呕,嘴角是涎水,眼角是泪水,小声地喋喋不休道:“没死,梁荥没死。”
唐子宁看了片刻,勾起含凉的笑扶起他:“没死,我们吃饭。”
徐小平别过脸:“吃不进去的。”
唐子宁掐着他的脸道:“怎么样你才吃的进去。”
徐小平呆呆地摇头,甩开唐子宁,踉踉跄跄地往床边走,道:“我要睡觉。”
唐子宁放下碗,自后拉住他。
徐小平的衣衫扯掉大半,露出瘦削的肩头。
唐子宁看着便动了**,将手探进他的衣衫,搂住他,缓声道:“那吃点别的好不好。”
徐小平侧头疲惫地看他。
两个人纠结在一张大床上,徐小平衣衫半褪。
唐子宁轻笑,舔徐小平发红的耳廓:“他们都当你是药人器具,我却是不一样的。”
未几,他摸着徐小平的脸:“倘若你一直这般浑浑噩噩,未必是不好的。”
徐小平与唐子宁不分昼夜地厮混在一处,唐子宁将粥自己含下,再渡进徐小平口里,徐小平便能饮下,唐子宁乐此不疲,具信流找来时他仍然与徐小平在一张床上,屋内的声音,被站在门外的具信流悉数听进耳里。
许久,唐子宁才穿上外袍,舒了一口气带笑地看徐小平,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真心不想离开这处。”
徐小平没有反应,待唐子宁唤他一声“哥哥”,徐小平才转过眼珠,哑声道:“小晚。”
唐子宁又戏逗片刻,惹得徐小平身下再次堪堪立起来,才向门口走去。
具信流神色淡淡地看过来,头戴玉冠,白衣勾金丝呈祥云图案,罩一件狐裘,比平日多一分雍容,却仍然是清淡的。
唐子宁抱拳道:“如今要叫您齐王爷了。”
具信流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淡道:“徐小平给我。”
唐子宁向屋内看一眼:“他若想跟你走,子宁便不拦。”
敞开的门里,徐小平蜷缩在床上。
具信流道:“你保不住他。”
唐子宁意有所指道:“太子比之区区一个唐门门主,却厉害的多。”
具信流看着他,未久转身,道:“本王明日再来。”
二日唐子宁在大堂接待具信流,具信流扫了一眼堂内:“人在哪儿。”
“桃花开了,和下人摘花去了。”唐子宁向具信流递过来一杯茶,缓声道。
离梁荥去世,竟已过去三月。
具信流未接,道:“在哪儿。”
“桃花不就是在桃园。”
具信流去了桃园,春寒料峭,枝头花有半开的,亦有凋落的,泥路布满花瓣,徐小平正盘腿坐在树下,细致地堆花,肩头零落碎花。
具信流一眼便看见他,慢慢走向那棵树。
听唐子宁说,徐小平疯傻了。
具信流站在他面前,徐小平亦无所觉,用手捧着花,自得其乐。
具信流看了一会儿,咳了一声,惊扰到树下的人,这才道:“坐在地上不冷么。”
徐小平抬头看他。
具信流伸出手:“我拉你起来。”
徐小平向后避着他,具信流单膝蹲下,为他拂掉肩头落花,道:“我带你走。”
徐小平躲他的手,有些畏缩。
具信流手停在半空,许久才收回手,微微一笑:“我明日来看你。”
他极少笑,此一笑,像一朵未逢季节的白昙,在一众桃花里绽开,又转瞬即逝。
徐小平的眼睛却始终避着他,不敢瞧他的面目。
具信流站起身走了。
坐在树下的徐小平定定看着地面,听具信流的脚步渐远,陡然重重呼吸了几下,站起身追上具信流,抽出具信流腰间的剑,自后刺向具信流。
一块石子打中徐小平的手腕,徐小平翻掌,剑掉在地上。
转过身的具信流从那把剑看向徐小平。
唐子宁从远处走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小平,将徐小平揽进怀里,徐小平挣了一下。
唐子宁勾唇笑道:“为何要杀他?”
徐小平推开唐子宁要向桃园深处跑。
唐子宁拽住他,徐小平带着他一起倒在花路上,扇了他一掌道:“贱人,不是已经疯了傻了,怎么还想着寻仇,你装成这般——”
唐子宁握着他的双肩,直视徐小平瑟瑟的双眼:“是不是忍辱负重,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把我抽皮扒骨,为你的好师兄报仇雪恨。”
徐小平摇头,有若蚊喃道:“没有,没有。”
唐子宁两手掰过徐小平的脸,正对着始终沉默着看他们的具信流,道:“你看他,好好看他的脸,认不认他,就是他,在山脚下放过林淼,在高台上一箭杀了梁荥,你认不认识他!”
那些漫天白凌坠下,缓缓露出的一张清冷侧脸。
在袅袅香火中沉静的眉目。
昏黄灯光下在人眼中上下摇晃的带着薄汗的面目,隐忍的,又淡的。
再到高台之上,淡漠地放下弓箭,冷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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